燕翔看了他一眼,‘我的元力生生不滅,前不久打入魁山體內的元力,至少可以堅持一整天,怎麼僅僅兩個多時辰便消失無蹤了。’
‘或許是因為毒性太強了吧!’
‘也許吧,’燕翔不確定道,壓下心中的疑惑,鼻頭忍不住嗅了嗅,‘什麼味道?’
‘奧,藥草的味道,’薛明道笑了笑,‘我找了一些補氣血的藥草,給魁山用,雖不能救命,但也有益無害。’
‘嗯,’燕翔點了點頭,隨即起身,‘不早了,我回房休息去了,有事便來找我。’
‘那就辛苦燕老弟了。’
‘舉手之勞而已。’淡淡的應了一句,便不再拖遝的離開。
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的明亮,皎潔的月光灑下,為寧靜的院落鍍上了一層銀裝,有如白晝。
燕翔並沒有回房休息,而是靜靜的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手中捧著一塊巴掌大的古樸之物。此物似玉非玉,通體火紅,其上雕刻著一隻四足怪鳥,活靈活現,似要展翅而翔,在月光的掩映下,怪鳥身上有著熒光不斷閃爍,仿若活物。
燕翔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隻不過從小就佩戴在身上,每到月圓之時,怪鳥就會像現在這樣通體發光。當初問過師尊,師尊似乎知道些什麼,不過卻沒有說,隻是告訴他,這是他的因果。
‘燕兄。’
將古物收起,燕翔抬頭看向身後走來的諸葛原,詫異的問道,‘諸葛兄還不休息?’
‘嗯,’點了點頭,在燕翔身旁坐下,‘一些事想不通,出來走走。’
看到緊鎖著眉頭,與平日判若兩人的諸葛原,燕翔打趣,‘聽他們說,諸葛侯爺號稱千機子,居然還有事情能難住你。’
‘燕兄就別埋汰我了,’諸葛原苦笑一聲,隨即壓低聲音,‘燕兄不覺得今日的事很怪嗎?’
‘哦?’燕翔起了一絲興趣,‘怎麼怪了?’
諸葛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燕兄對今天的事怎麼看?’
看到諸葛原一臉的認真,燕翔便仔細想了想,隨即悠悠道,‘很突然。’
‘對,就是太突然了,’諸葛原一臉凝重,‘從我們進客棧,再到魁山中毒,中間隻有一刻鍾的時間。如果殺手是追蹤而來,那麼一刻鍾的時間太短了。我們警惕性本就高,一間小小的客棧完全在我們的監控之中,殺手絕沒有機會在一刻鍾裏,進來投毒,然後殺了老板夥計,再從容離去。如果說殺手是提前而來,那就更說不通了,這片地帶至少上千家客棧,他沒有可能知道我們在哪家落腳。’
‘你的意思是……’燕翔眉頭微微皺起。
‘隻是有可能,我也不確定。’諸葛原阻止了燕翔接下去的話,有些事心裏明白就好。
‘你就這麼相信我?’燕翔似笑非笑,很詫異諸葛原會把這些告訴他。
‘直覺告訴我,燕兄是可信之人。’諸葛原笑了笑,‘而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啊——’燕翔正要說些什麼,不遠處的一聲慘叫令兩人同時色變。兩人互望一眼,毫不猶豫的朝著聲音傳來之地極速而去。
寂靜的夜裏,突兀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原本睡夢中的眾人紛紛驚醒,急忙出房查看。
死去的是一位名叫將戰的雄武壯漢,屍體靜靜的倒在血泊之中,頭顱卻滾落在數丈之外,臉上滿是死前的驚恐。而原本和將戰一起守夜的封赤卻早已不知去向。
‘封赤呢?’雲陽的眼中似乎有風暴在彙聚,還未到千城,十八人中已經一死一傷。
‘在那邊。’就在眾人搖頭之際,燕翔指了指南邊的天空,數裏之外,正有兩道人影瘋狂的交戰,而其中一人正是雲陽口中的封赤,隱隱約約間,打鬥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雲陽一皺眉,‘竹依,清風。’
話音剛落,竹依與洛清風的身形便一前一後的衝了過去。
就在二人離開不久,一道殺氣突然在人群中彌漫。燕翔眼神冷的仿佛能冰封天地,右手急揮,一根非石非玉的短針,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朝著雲陽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