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喜歡一個女人你就得慣著,因為是你自己的女人,你不對她好,你要對誰好,她現在身邊隻有我,所以我更得對她好。”
“無語……”康律翻了個白眼,他也不是不讓厲北聿對沈絡好啊,但是也不要凡事隻做不說,女人都喜歡浪漫的嘛。
“行了,你走吧,我和我女人有話說。”
等到康律走後,厲北聿回身,看向沈絡。
“剛才我還沒說完,我給你約了一個神經科的教授。”
“神經科?”她隻是站不起來,又不是神經病。
“骨神經科,對你恢複有幫助。”
“嗯。”沈絡點頭,不再說話,她剛才隻看見厲北聿綁著康律的手說話,卻沒聽見說了些什麼。
“剛才,康律跟你說什麼了?”
“叫我好好接受治療。”
“嗯。”厲北聿淡淡的答,然後看了一下時間。
“陸子悅的話,過兩天再去看吧,剛才去了。”
這話卻是真的,厲北聿和康律出來的時候,林鳳霞的車剛好停在醫院門口,下車後,厲北聿看了看,隻覺得眼熟,後來才記起這是陸子悅的母親。
“我不去了。”
她的心裏在聽到康律的話後,有些落空。
厲北聿眼神沉著,不知道剛才還想去看陸子悅的女人,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嗯,也好。”他沉聲,完全沒了剛才和康律討論她時的那般輕鬆。
辦理好住院手續後,沈絡就開始住院治療了。
晚上,夜風很涼。
躺在病榻上的女人似乎是睡了。
厲北聿走進病房,站在那裏,而後走的離她近了些,俯下半身子,細細的看著她的眉眼,然後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他伸手,撫上她的側臉,那道細細的疤痕。
“阿絡,要是我放你走,你會不會很開心,會不會……”他抿唇,眼神微醺,“會不會,活的更好。”
他拇指來回的摩挲著那塊疤痕處,眼神從她的額頭,一點一點的凝聚,一點一點的移開,直到目光落在她的嘴唇處,才算是看完。
仿佛是要把她的樣子一點一點的細印在腦海中,總覺得看也看不夠。
他起身,看了她良久,慢慢的走到窗前拉好窗簾,才緩慢的離開,走出病房的那幾步,仿佛一億光年,男人的步子邁的極慢,就是這一刻,他的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而後,在後來的某一天,因為那件事情而徹底的發芽,破土而出,而兩人這段長達六年多的婚姻,十多年的戀愛,徹底終結。
他本不是戀好的一個人,小時候就失去母親關愛的他,更是沒享受到一點該得到的父愛,他這般沉默的性格,大概就是從那時候所形成的。
他比一般人懂事的都早,就像是厲北浩還在玩的年紀,他就開始了公司業務,麵對著眾人的質疑,硬生生的把公司發展的更上了一個層次。
而那樣的男人,有生之年,為了一個女人,徹底的失去了自我。
他的心裏,有一寸土是暖的,而現在那個女人太過冰冷,像是封閉了自己,對他張開了刺,他唯一一片暖色的寸土就要徹底冰冷掉。
厲北聿邁著步子,一步一步的在走廊上,高大的身形看起來卻是比以前清瘦了不少。
一步錯,步步錯,即使悔恨,錯就是錯了,心裏一片固土,想要留住那個人,但是發現,仿佛他每逼近一步,那人就越跑越遠,直到他伸手,已經抓不到她暖暖的手。
也許,沈絡心裏,早就隨著墜下去的身影,對他死了心吧。
一切,不可輪回,厲北聿每走一步,神情就越冷一分。
如果他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是否能像陸子悅那樣,有人救贖。
而此時,遠在英國的裴岩收到一條語音消息。
帶那女人回來。
同樣,楚然也收到一條消息,辦公室抽屜裏,有所有這段時間來收集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