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月圓之夜,半夜三更,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但此時皇宮中卻並不平靜。
儲秀宮周圍,此時正被重兵重重包圍,平日在外麵看守的侍衛以及宮女太監都悄無聲息地被打暈帶走,偌大的宮殿隱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寂靜空蕩,但這一切宮殿的主人都沒有發現。
林媚兒在宮中看著水龍鵬喝下最後一滴酒,見他眼神空蕩無神,表情木納略顯癡傻的樣子,滿意一笑,塗著蔻丹鳳汁的手慢悠悠地在水龍鵬臉上劃動。
“皇上,還記得媚兒嗎?”林媚兒試探一問,見水龍鵬呆呆點頭,笑得更歡了,“我你立即下旨,廢除水輕寒太子之位,立我兒為太子。”
水龍鵬又呆呆點頭,對林媚兒的大逆不道絲毫沒反應。
林媚兒拿出一份空的聖旨放在水龍鵬麵前,又遞給他墨筆,桌上還放著玉璽,可見她已籌謀許久,她急切道:“寫吧!”
水龍鵬聽話般執筆在聖旨的空白處,按照林媚兒的話一筆一畫寫下去,最後,在寫完後拿起玉璽正要蓋下去時,卻猛地停住。
林媚兒見狀,焦急地命令他趕緊蓋下去,卻見他沒有反應,若是平時她定會察覺其中的不對勁,但現在被野心蒙住雙眼的她,迫不及待伸手去拿玉璽。
在觸碰玉璽的那一刻,林媚兒卻猛地被人推倒在地,而在她倒下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水輕寧從外麵走進來,在他們身邊立著幾名威武雄壯、持劍指著林媚兒。
林媚兒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又見水龍鵬臉色陰沉地看著她,臉上沒有剛才的呆傻,她猛地反應過來她落入圈套裏。
“你沒有喝下那酒?”林媚兒尖聲質問,滿臉不可置信,不可能!那藥酒明明是她親眼目睹水龍鵬喝下去的,那人明明說過這藥酒威力十足,沒有人會逃過它的藥效,怎麼可能會失效。
水龍鵬冷哼一聲,看著林媚兒眼中充滿殺意,“賤人,若不是朕近些日子察覺身體不對,命人換走那酒,說不定今日還真讓你這大逆不道的東西得逞。”
又道:“朕還真是低估你了,連陪伴朕幾十年的太監總管你都能收買,朕已下令將他淩遲處死,隻差你一人了。”眼眸微微眯起,擺手命令道:“來人,將她拉下去,處以重刑,勢必將近些日子所發生的案情是否與她有關審問出來。”
“遵旨。”士兵拱手後上前幾步正要拉起林媚兒,這時突發事件,不知從何處竄出一個黑衣人,迅速踢飛士兵,然後一把抓起林媚兒從窗口跳出,速度極快,等士兵反應過來追去時,人早已沒影。
看著沒了蹤影的兩人,水龍鵬怒氣衝衝地砸了桌上的茶盞,其餘人一動不動,深怕被皇上遷怒,一會兒,水龍鵬突然捂著胸口,額頭直冒冷汗,身子抽搐,臉色蒼白地倒下去,水輕寧見狀,趕緊伸手扶住,朝圍上來的人大聲吼道:“禦醫,還不快找禦醫!”
這邊人仰馬翻,寒麒宮內,書房沒點油燈,水輕寒端坐在那一動不動,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中,臉色詭異。
“叩叩……”王安小心地敲了敲門,等裏麵傳來讓他進去的聲音,他才膽戰心驚地踱步到水輕寒身邊,緩緩說出儲秀宮中發生的事,包括皇上突發心疾昏迷過去。
水輕寒聽到水龍鵬昏迷過去沒有反應,仿佛那隻不過是個陌生人而不是他的父皇,把玩手中的玉佩,突然手掌合攏握緊,一用力,那價值不菲的白玉便成了一堆白粉。
王安看著那白粉,頭越發低下,心顫顫的,暗道太子殿下自從徐侍衛入獄後就行情大變,長期在殿下身邊伺候的他還深怕會變成那塊白玉一樣。
水輕寒對他人對他的懼意疏遠完全不在意,從他意外看到徐心雲錦囊中的令牌那一刻起,被刻意掩埋的記憶就此複蘇,雖他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這段時間所有事必定與那人有關。
你毀了這棋子,還想幹什麼?
……
郊外,黑影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後,看著林媚兒無力倒在自己身上,厭惡地扔在地上。
林媚兒手臂被地上的碎石劃傷,吃痛出聲,她抱著受傷的手臂踉蹌起身,不滿質問道:“你幹什麼?就不能輕點,看我手都受傷了。”
黑影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嘲諷道:“怎麼,你以為還是那個身體嬌貴的貴妃,碰到一點、流些血就想要你的命!”
“你……”林媚兒指著他正要開口怒罵,但想到對方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就忍下來。
“我問你,交代你去哄騙那皇帝,拿到鑰匙,怎麼好端端地就被人發現了?”黑影緊盯著林媚兒,眼神寒厲。
被對方看得心虛,強耐住想要逃跑的念頭,解釋道:“是那皇帝太精明了點,本來快要成功了,沒想到卻功虧一簣。”
黑影冷哼一聲,伸手一把抓住林媚兒的下顎,威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把戲,你是舍不得那榮華富貴吧!你以為憑從人販子那買來的小孩,就能得到皇位,真是癡心妄想。”說完,甩開林媚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