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麵朝大海,卻沒有傳說中的春暖花開。她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脫他的。她屈身在他身前,以從來未曾用過的姿勢與屈辱,來取悅他。
這水,這天,這雲,以及眼前這人,似乎混成了一體,季小白在這美景中緩緩落淚。
天漸漸黑了。
季小白慢慢地穿回自己的衣服,他一動不動,腿間的昂揚,驕傲地對著她。她低著頭不敢去看,他此刻臉上一定滿帶了笑容吧?看著她沒有原則地屈服,一定覺得很高興吧?
窸窸索索的穿衣聲在身側響起,季小白用餘光瞄過去,他正在套褲子,微暗的天光下,他一舉手一投足,盡顯慵懶與清貴。
激·情散去,季小白始終低頭,徐戰驍始終沉默,等到天邊最後一絲紅光也被黑夜吞沒,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走過荷園,走過蘭院,走過梨園,在一個分岔路口,徐戰驍停了下來。
季小白也停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中間的距離至少有五米。
徐戰驍回頭,看著路燈下她低垂著的腦袋,心裏升起一抹異樣之色,他向她走去,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手已經牽起她的。
她的手真涼,與剛剛在他身下承歡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的她性·感灼熱,燒灼著他,也燒灼著她自己,然而現在,她的手那麼那麼涼。
“手怎麼這麼涼?”他皺眉,並將它們放到自己的手掌裏輕輕搓了搓,“風太大?”
季小白沒有將手抽回,她甚至動也不動。
“驍爺,我隻是有些累。”她低聲說,始終不曾抬著看他。
徐戰驍眯起眼,瞧著她這副不痛不癢的模樣,無名火頓起:“你有怨氣?”
“回驍爺,我沒有。”她語調平平,“做為第一個陪驍爺看日出和日落的女人,我很榮幸,也很高興。驍爺對我的好,對我的特別,我永遠都記得。”
徐戰驍挑眉,認認真真的看她,他讓她抬起頭來,好讓他能清楚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她表情很淡,很平靜,如一汪不驚波瀾的湖水。
“好好活著不好嗎?”徐戰驍皺眉,“頂撞我,對你沒有好處。”
“不敢。”季小白想自己現在一定很像古時候奴才,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皇。
徐戰驍審視著她,她眼神平靜,並沒有像從前一樣與他無畏地對視。
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走吧。”徐戰驍收回手,指尖的冰涼感很快消失,他走在前頭,她跟在後頭,兩人繞著偌大的曼陀羅山莊,走了一大圈。
夜更深了,一輛電瓶車從山莊北麵慢慢駛來,不多時,車子在紅樓前停下,季小白跳下車,穩聲向送她回來的梅飛道謝。
梅飛挑了挑眉,不發一語就離開。
呆呆地在樓前站了許久,季小白回屋。
一進去就看到了梅西姑姑。
“梅西姑姑。”季小白走過去垂手而立。
高小飛站在梅西身後,表情有些奇怪,梅西還算正常,一如既往的臭臉,晚娘臉。
“眾所周知,你是驍爺指定的紅樓管事。”梅西說,“不過看來,你還是對不起這個稱呼。”
季小白不語。
“陳霧,黎霜這兩個人下午打了一架,你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