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白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好她及時攀住了窗欞，“阿戰，我沒有可憐你，也沒有要同情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想要告訴你，以後，我不會離開你。”
“誰稀罕！”徐戰驍拂袖，陰鬱的眼神掃過她的臉，走到書案後坐下。
隔著個書案，徐戰驍盯著她：“老爺子找你說了什麼？”
“他，他讓我跟你好好過日子。”季小白輕聲，她不算撒謊，老爺子確實是有這麼個意思，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徐戰驍明顯不信：“別想著瞞我，你瞞不過我。”
“你總是不相信我。”季小白低著頭，“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徐戰驍沉臉。
季小白沉默。
那個少年，那個在曼陀羅山莊獨自成長的少年，他的內心是怎樣的？眼前這個冷情的男人，此時又在想些什麼？季小白統統不知道。
她隻想留下來，陪著他，讓他的餘生不再如少年時期那般孤單。
“徐戰驍，你信與不信，我都會這樣做。”季小白繼續垂著頭，“我隻想告訴你，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你恨一個人恨了這麼久，就不累嗎？”
“我不是聖父，誰欠了我，我都記著。”徐戰驍看著她，“比如你。”
季小白一窒。
兩個人的對話無法再繼續下去，季小白沉默下來，徐戰驍也不開口，兩個人隔著個書案看著彼此。
梅左突然闖進來，嗅到裏頭的氣息，他掉頭就跑。
“回來！”徐戰驍沉聲。
梅左跑了回來，季小白發現他鼻青臉腫，手臂也呈不自然狀態下垂在那裏。
徐戰驍也注意到了，眸光一沉：“怎麼回事？”
梅左垂頭喪氣：“爺，我讓您丟臉了。”
“嗯？”
“許久揍的。”梅左摸了摸臉，“容十六那小姑娘，我惹不起。”
許久？季小白陡然抬頭。
視線卻與徐戰驍冰冷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她一驚，徐戰驍已經沉沉發聲：“誰揍了你，你給我揍回去，你要是敢慫，就不要回來了！”
季小白倒吸一口氣：“驍爺，您能不能……”
“想替他求情？”徐戰驍扔出一份報紙，“看看他幹的什麼好事吧！”
季小白撿起來，看到一個好大的標題：許久與貼身助理有不正當關係？
不，不正當？這標題好誤導人啊，許久跟他的小助理的相處一向很愉快很有愛，加上他們兩個都是單身，要是真的談戀愛也未嚐不可啊？怎麼這標題取得，好像是他們在偷情一樣。
“他們是工作夥伴關係。”季小白訥訥的，“許久跟十六之間更沒有任何可能，十六最喜歡程天的，不過她的初吻被梅左奪走了，會被揍，也是活該。”
徐戰驍一臉不忍直視：“你對未成年人下手？”
梅左一臉羞愧：“爺，我也不想的，她她她她太猛了，我壓不住她，所以當時就，親了她一下！”如果不是容十六被這一下親得當場呆住，梅左那天晚上壓根就跑不掉。
“我很懷疑你的能力。”驍爺一臉鄙視，“一個星期之內不要在我麵前晃。”
梅左傷心欲絕，季小白默默的為他掬了把同情淚。
書房裏又是他們兩個人麵麵相覷了，瞧見徐戰驍臉色越來越不悅，季小白也站不住了：“我，我給你泡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