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白被他攔下，並沒有回頭，她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狽，從前她笑他是一個大寫加粗的笑話，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個大笑話！
“鬆手。”她胸口不停起伏，語氣是平靜的，沒有起伏的。
徐戰歌沒能看到她的臉，他不知道她此時已是淚流成河，他擋在她麵前，聲音很冷：“遊戲，從你搶婚那天就開始了，遊戲一旦開始，就由不得你了！”
“現在，我還沒宣布遊戲結束，你，敢走？”
她抬頭，終於敢讓他看見自己的痛苦：“看見了嗎？我被你折磨了。你高興嗎？徐戰驍你高興嗎？曾經我加諸給你的，你統統還給我了。”
“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她的淚水灼傷了他的眼，眸光一閃，出口的卻是越加傷人的話：“與你加諸給我的相比，這根本就不算折磨！”
“怎樣，你才滿意？”季小白語氣更加平靜，“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滿意？如果是那樣，我……”
“死？太便宜你了！”徐戰驍一出口就懊惱了，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
季小白重新垂下頭去，她用力將手抽出來，頭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回來！”徐戰驍在後頭咆哮，“我讓你回來！”
季小白腳步頓住，過了一會，她回來了。
重新站到他跟前，她的笑容看起來真燦爛：“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會說，我不能走，我必須聽你的，因為，這是我欠你的。”
“是啊，這是我欠你的，我欠你的，一輩子都還不清。”季小白的視線從曼妮身上輕輕掃過，“主臥可以給她，我住地下室。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這個女人，不要在我麵前出現。”
“我是欠你的，但不欠她。我現在脾氣不太好，惹怒了我，我會把她殺掉！”季小白越過徐戰驍，來到曼妮麵前。
王曼妮挑釁的笑：“哎，季姐姐，你不要這麼凶凶嘛，麻麻說凶凶的女人沒有男人喜歡的啊！”
“我知道啊，所以騷騷的曼妮小姐才會成為‘暗夜’的頭牌嘛！”季小白微笑，“一點朱唇萬人嚐，一雙玉臂萬人枕，被那麼多男人滋潤過，難怪二十八歲的曼妮小姐看起來隻有二十五呢。”
“季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人家是有苦衷的。”曼妮的淚水就這麼滑下來了，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極了，“我麻麻病了，需要好大一筆錢做手術，我是被迫入的行，季姐姐，我不求你同情我或是理解我，我隻求你不要這樣說我好嗎？”
“你抽煙，你喝酒，你賣肉，但你是個好女孩，對嗎？”季小白笑了，“好女孩招你惹你了？嗬……”
王曼妮淚流得更凶了：“季姐姐，你不能這樣說我，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她楚楚可憐的看向徐戰驍，“阿驍，你也介意我的過去嗎？如果是這樣，那我走好了。”
徐戰驍不作聲。
季小白已彎腰，一件件把自己的東西撿起來，偌大的院子，她的背影，蕭索又悲傷。
梅左咬了咬牙，終是看不過去：“少夫人，我來幫你。”
季小白沒有出聲，梅左瞄了她一眼，不禁愣住了：她咬著唇，淚流滿麵！
“少夫人，你……”
“別管我……”她哽咽，“拜托。”
梅左眸內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他隨即低下頭，一樣樣的幫她收東西。後來梅淺和梅飛也加入進來。真諷刺啊，從前最看不慣她的就是這幾個人，現在跟她站在同一邊的，依然是這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