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冬天跟京都是完全不同的,江城很暖,即使京都已經大雪紛飛,江城的白天還是維持在二十度左右,隻有到了夜晚,氣溫才會下降一些,不過也不冷,十三四度,沒有暖氣也沒關係。
剛衝完涼徐戰驍的電話就來了,季小白將心頭的陰鬱拋到腦後,勉強擠出一點笑了:“忙完了嗎?”
視頻的背景是書房,季小白問出來,自已就笑了:“別忙太晚了,今天你十二點之前必須上床休息,明白嗎?不然我不放心。”
他在拚命工作,身邊的人都瞧得出來,雖然有白希他們在旁協助,但治理國家跟管理一個山莊是完全不一樣的,不是靠威嚴就能把事情解決的,這些天她看著他每天晚上都工作到淩晨,第二天天不亮又起來,這樣下去,他的身體要怎麼受得了?
越想越心疼,季小白眼睛都紅了。
徐戰驍心裏暖暖的,這個女孩,並不會因為他身份地位發生了變化而對他有所改變,她愛護他,關心他,一如既往。
“我馬上睡覺。”為證明自已今晚真的按時睡覺,徐戰驍關了電腦,關了燈,並關上了書房的門,“你呢?你在江城有沒有遇到麻煩?”
徐戰驍這麼一問,季小白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徐久的事了,她笑了笑,本來就沒打算瞞他,“麻煩算不上,就是徐久這人,態度轉變得有些快。”
徐戰驍也笑,徐久就是個見風使舵的,知道他不會跟爺爺一樣對他供起來拜,又因為前段時間他撤出了徐久那些產業的股份,徐久從京都回來就一直打聽季小白回江城的日子,這不,季小白還沒下機呢,他就跑到流年別墅等著了。
“要是不想見他,你過兩天就回來。”徐戰驍扯唇,冷硬的麵容柔軟下來,“估計他要跟你說讓你入族譜的事。”
一說到入族譜,季小白的心情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她記得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就是這個徐久是連祠堂都不讓她進去的,口口聲聲說不會認她這個孫媳婦,現在爺爺去世了,在徐家最說得上話也最敬重他的人不在了,他就想湊過來抱她大腿,想讓他跟從前一樣在徐家橫著走?
那也未免太把別人當傻子了。
“我不稀罕。”季小白輕笑,“我就稀罕跟你一個戶口簿。”
這表白來得猝不及防,徐戰驍愣了愣,隨後才發出低沉的笑聲,“嗯,我也稀罕跟你是不是同一個戶口簿。”
話題便變得輕鬆起來,兩人都沒有再除他們之外的人和事,兩人不著邊際地聊了大半個小時,徐戰驍聽出她聲音裏的困意,這才依依不舍的掛電話,才分開不到一天他就已經開始想念,她也一定是吧?
……
第二天是個晴天,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王媽一大早就替她準備了上墳用的東西,絮絮叨叨的叮囑梅飛雪影她們要好好跟著季小白,不能讓不相幹的人接受吧啦吧啦,季小白安靜的聽著,等她絮叨完了才上車。
車子一路向著墓園而去,沿路經過的是她無比熟悉的景色,隻是那些景色下麵,已經找不到當時的那些人了。
車子在墓園外停下,雪影提著祭拜的東西緊跟在後,今天的墓園很安靜,這種安靜,大概就是墓園的常態,但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的安靜有些不太尋常。梅飛大概也有同樣的感覺,兩人對視了一眼,立即就知道自已應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