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眼睛掃向床榻上正掙紮起身的秦沛,龍天崖眸中登時一喜,疾走兩步上前,伸手扶住了他,關切道:“愛卿身體抱恙,不要動,快些躺著。”
“皇上,臣……”
揚手製止了秦沛即將出口的話,龍天崖在床沿坐了下來,淡淡吩咐:“還不快將藥端來。”
有灰衫小廝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近前來,龍天崖盱了一眼那小廝,深眸移向了床榻上的秦沛,伸手將藥碗接過。
“愛卿為國為社稷,拋頭顱灑熱血,著實辛苦了,這些年是朕對愛卿關心不夠,愛卿風餐露宿,朕心中有愧啊,來,快趁熱把這藥喝了。”
湯匙在藥碗中勻了勻,舀了一湯匙在唇邊輕輕吹了一吹,附唇輕抿了抿,試了試溫度,不燙,剛剛好,慈笑著伸向他。
秦沛有些錯愕,驚凝了眉眼:“皇上,這……萬萬使不得。”
龍天崖舒眉笑了笑,抬首,輕緩道:“愛卿此言差矣,愛卿乃是朕的子民,又與朕的皇兒年齡相仿,試問身為長輩關心小輩又有何使不得的!”
寢殿內所有人皆為龍天崖的這個舉措驚愣當場,皇上對建章王爺果真是愛惜有加,非但深夜冒雪親臨探視,還親自喂藥給王爺,可真是羨煞旁人。
最震驚的莫過於太子龍敬暉,父皇何時曾對他如此這般的關愛過?從小到大,父皇甚至都不曾抱過他,對他亦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父皇竟然將他心愛的阿薔指婚給了建章王,父皇他怎可厚此薄彼?
龍敬暉此刻竟有些妒忌秦沛。
“皇……皇上,臣自己可以的,真的不用麻煩皇上。”秦沛堅持。
“嗬嗬,愛卿就莫要再推辭了,藥要都涼了,來,喝藥了。”
看著伸過來的湯匙,黯然垂眸,秦沛慘白嘴唇微動了動,欲言又止。
“……”
黑眸注視了著過於殷勤的龍天崖好半晌,眼中一閃而逝的詫異漸漸從俊美臉孔消失,徐徐,優雅的唇角換上一份怡然,原來這藥入口也不是那般苦澀。
“都是朕的錯……”低聲輕喃一句,秦沛愕然看向他,“皇上……”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龍天崖傾首微笑:“愛卿這些日子可要好好的將養身子,朕今日可是為愛卿剛剛尋得了一門好姻緣。”
呃……
不知是被龍天崖的話語給驚到了,又抑或是被藥給嗆到,秦沛舉袖掩唇,悶悶的一聲清咳,低沉敦厚的聲音從袖後傳出,“咳咳……皇上,臣暫時還尚未有成家的打算,況且,以臣這樣的病弱身體,怕是無福消受。”
“愛卿可是嗆到了?”
龍天崖輕拍著秦沛背心,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在場之人再度瞪圓了雙目,不禁側首偷瞥向長身玉立的太子龍敬暉。
龍敬暉麵色沉靜,靜靜垂手侍立在龍天崖身側。
聽他語有惘然,眉尾微挑了挑,龍天崖也不惱,唇角一揚,依然和顏悅色淺笑道:“自古美人配英雄,要是連愛卿這樣英偉傲世的好男兒都無福消受,試問這天下又有何人能消受得起呢?”
話甫出口,龍敬暉臉色微微變了一變,神情隱隱變得凝重起來,深幽眼眸裏多了一絲悲哀:原來在父皇的心中,他竟是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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