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牆上的鍾表指針最短的那根指向三數字的時候,毛小方落筆。
一堆書籍散落在桌子上,毛小方起身續了杯茶,然後洗了涼水澡,合衣睡去。
這僅僅是第一天,等待毛小方的還有很多天,他能在這樣一個家裏如老僧坐禪似得的頓悟成佛嗎?
隻能用等待。
祖國的東北腳,育才村在第三遍雞叫的時候迎來初升的太陽,而這已經是毛小方在毛家村呆了三十五天後的太陽。
秦煙圍著學校的外圍跑了個步,從壓水井裏壓出清涼的井水洗漱之後,甩著馬尾辮抱著講義進入學校。
然而今天確是星期天,本身不用上課的她還是選擇來到學校,因為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會站在空檔的教室裏安靜的看書,批閱孩子們的作業。
來這育才村已經很長時間了,孩子們對於她已經漸漸的熟悉到習慣。
周末的時間,這個空檔的教室,秦煙會捧著吉他撥動琴弦唱著自己編曲自己填詞的一首歌。
歌詞寫的有些許的懷念,有些許的思念,有些許的哀傷,又夾雜著些許的期待。
行走在春天的暖雨中,我以為這是你走過的路。
那楞屋簷下的第一次遇見,你我都抱以微笑。
我以為這是我們重逢的模樣,沒曾想卻是離別的開始。
故事裏的她用那根甩著尾巴的辮子讓你紅了眼睛。
還好我用盡力氣蓄上你最愛的發型。
離別的車站下那一輩子要有多久,直到那個賁朝馬的男人舉著電話問我在哪?
我想在以後要是自己還不夠堅強的勇敢。
那麼勇敢下的那些微笑隻是笑給了自己。
丁香花一直開,你沒在。
槐花開你還沒在。
行走在暖熱的夏雨中,我開始期待寒冷的冷雪。
你還在,我也在,隻是這時間和山脈令人無奈。
丁香花還在開,你該在了吧!
槐花開你若不在,我隻有在暖熱的夏雨裏再次期待。
(獨白)那個男孩你要一直在,等我堅強的勇敢的微笑著站在你麵前。
秦煙安靜唱完,撇了眼每次唱歌那個小臉龐都會出現的窗口,笑著沒有戳穿其偷聽的小伎倆,安心翻開孩子們的日記批閱。
而機緣巧合的卻是,這打開的日記本正是這個每周末都會來聽秦煙唱歌的男孩子。
男孩的名字叫韓信,跟大將韓信隻字不差。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晴 大風
今天我們的段老師給我們上完最後一節課便給我們介紹了一位長得超級漂亮的老師,這個老師姓秦,有很好聽的名字,叫秦煙。我們一起送了段敏老師,大家都哭了,今天是不開心的一天,段老師走了,這個新來的老師會是一個如段敏老師那樣和藹的老師嗎?不過這個秦老師臉上的酒窩在笑起來的時候好美!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依然晴 沒有風
秦老師在黑板上寫下她的名字,很好看的粉筆字,比段老師寫的還好看,她一定是練過書法的。因為她第一天就要求我們要把字寫好,每一筆每一捺都要寫的工整,她說做人跟寫字一樣,人就是簡單的一撇一捺,把這個字寫好,就能把人做好。我似乎有些明白但是還是不算太明白。今天的秦老師給我們上了很多節課,她講課時的樣子好美,課下的時候還跟我們聊天,聊很多大城市裏的事情,還提到了一個男人叫方小毛,我們都很納悶怎麼還有叫這麼搞笑名字的男人。不過看她說出方小毛的時候那種神采,我感覺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