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的人總會幹出奇葩的事情,所以這二老必定要做一番奇葩的事情給這場婚禮助助興。
毛小方上前迎上毛大牛和王長生,笑著道:“王叔來了!”
“咋不跟你老子我打招呼,光顧著跟你叔打招呼,你這小子不稀罕老子來是咋滴?”
“你還能在奇葩點不?背著把二胡是要作甚?”
“給你拉一曲啊!怎麼不歡迎?懷疑我這實力。我可告訴你,就我這把二胡夠買好幾套房子了,價值連城不說,這曲這聲音那是絕對的耐聽,讓你聽上三天三夜還覺得餘梁繞耳。你問問你長生叔,要是不聽我這曲子,幾天都吃不好飯!”
毛小方一陣頭大,眼神打給王長生,那意思是能不能把這奇葩的老爹鎮一下,這可是婚禮現場,咱能不能不丟人!
王長生貌似沒有看懂毛小方的眼神,也或許在來之前就跟毛大牛商量好這拉二胡的事情,笑著道:“你爹說的沒錯,這把二胡不但價值連城,聲音耐聽,曲子勁爆,這獨白這旁白這詞這句都很給力,大牛別光說不練,來一曲!”
“那還等什麼!”毛大牛仿佛上了勁頭,自個搬了把椅子坐在這婚禮的大廳裏,根本不理會眾人驚詫的目光,一個盤腿,二胡壓住,然後開始了他的才藝展示。
不過這第一聲就徹底鎮住了在場的各位,沒有什麼伴奏來陪襯,單純的二胡獨奏!
毛大牛沙啞的聲音在作祟。
(唱)二十年哪,它彈指一揮間。
兒郎啊他阡陌成長,一杯濁酒啊總是穿心腸,隻為思念。
今夕他年,羽翼豐滿,鬢觀參天。
抱得了,抱得了好娘子歸。
尋得了,尋得了孩兒滿堂。
幸得了,幸得了滿堂喝彩。
老夫暢懷,老夫不曾牽黃,隻執一把二胡仗天涯。
三十年的倉木,四十年的年輪,五十年的白發,六十年的落葉。
誰是誰的歸宿,誰是誰的一生,誰是誰一生的歸宿。
世間淡倉華發,塵埃一曲終定,換得今朝幾杯大酒,眾生蒼雲,終定天下!
我本就做了一個閑散的臥龍崗閑人,卻不知!
不知這世間還是有我這入黃土的男兒席地盤腿!
三根長線,一根長棍,勾勒了一首爭朝夕,憶往昔,俯瞰金朝的壯麗樂章!
(獨白)臥龍崗下,諸葛的他,興安嶺深處,扯著嗓子的你。
二十年,七千三百個日夜,就在今天,圓了夢,鐵了心,孩兒大喜,洞房花燭!
·····
最後是一段喜上加喜的流轉高潮之聲,二胡悠長的聲音回蕩在大廳裏。
最後一聲嚶嚀,停滯在半空。
所有人聽傻了,半數人聽懂了,半數人聽懵了,少數人聽呆了!
牛國正率先鼓起了掌,引得眾人從餘味中回過神來,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這一曲道出了一個二十年內未曾親近過自己孩子的老父親那不甘的心靈,這一曲也道出了這個年邁的父親今天的大喜之日是何其的高興,這一曲是個年邁的父親憋了二十年在自己孩子的婚宴上賣力的一曲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