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節 聊聊吧(1 / 2)

當毛小方把最後一擊破手重推送給上官雎鳩的時候,上官雎鳩就已經明白今天的她還是得給上次一樣敗在丹鳳市,不過她卻沒有泄氣,因為端木求財還沒有敗,她堅信力挽狂瀾的端木求財爺爺會給她一個驚喜,當然還有她悄悄從海西市帶來的眾人。

今天的趙家祠堂門外的一戰並不是預期之中的最後一戰,她還有很多後手,而這些毛小方自然不知。

因為上一次的放過上官雎鳩,沒有痛下殺手,毛小方也是發揚過憐香惜玉給已經死了的徐六麵子的風格,所以才讓這顆一直倔強生長的小草上官雎鳩在冬日裏,甚至春風都還沒有肆虐的日子裏開始提前春風吹又生。

這也許真的是毛小方的缺點,對每一個對手下不了狠手,總想著大赦天下之後,認為某人某個罪惡滔天的人能懸崖勒馬的及時回頭,甭管是出家當和尚做尼姑,慈悲為懷的把自己的心收一收。

然而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世間還真的就是仁義天下的進入儒家世界了。

上官雎鳩噴出一口血水酣然倒地,強忍著扶地撐起之後,捂著胸口道:“還是打不過你,要麼弄殘我,要麼殺了我,否則我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毛小方苦笑的搖了搖頭道:“何苦呢?那麼倔強為什麼?為了證明你可以沒有你那個入棺了爺爺保護之後毅然獨立?還是為了證明你是一顆倔強執著的小草要迎風而上?”

“要你管?”上官雎鳩依舊倔強。

“向日葵雖然一直都是向著太陽生長,但是晚上也會低頭委婉一下的,執著點沒錯,但是活在某個人的誓言甚至教唆裏總會栽跟頭的,六爺在的時候你那麼倔強,你入了土的爺爺在的時候你還是那麼倔強,如今你身邊就剩下一個可以替你遮風擋雨為你出氣的端木求財,你還是那麼倔強,累不累?”

上官雎鳩聽進了毛小方的話,這些話回蕩在心間,猶如一根針刺痛心髒邊緣的動脈神經,然後引發了心髒裏麵數年沒有找到缺口的獻血,苦於沒有出口的往外噴發一般,一股腦的任往事任歲月裏那些痛楚在心口作祟。作祟也就罷了,還隱隱作痛的刺激著神經,然後弄得胸口生疼。

毛小方的話如一隻千軍萬馬裏麵的穿軍箭,迸發以後激起了萬馬奔騰,所以才在上官雎鳩的心口處割開了一道傷口,異常的火辣,異常的痛楚。

上官雎鳩抬起那張並不輸於任何女人的臉頰怔怔的望著毛小方,哽咽在心底作祟之後並未堵在喉嚨,卻是換來了一句不符合常理的:“這是自己選擇的人生,不用你來評價是非,我和你之間不是所謂的教導與傾聽,是壓根不同路的二人,因為我要的東西和你要的世界不一樣,我要走的人生跟你更不一樣!”

毛小方一屁股坐在地上,並為你顧及還在戰鬥的幕老和端木求財,而是把目光留在上官雎鳩身上。

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塗著血色的口紅,仿佛這就是她的代名詞,不會淡妝,不會清純,隻會展現自己妖孽的一麵,還會配一個壓根不輸於她造型的光頭鐵狗。

最近還帶著這位跟幕老戰得很酣的小辮子造型的端木求財,她的每一次出場都能給人帶來驚詫。

上一次的要回地盤,光頭鐵狗跟李傳芳的光頭阿威一戰,她安靜的跟楊紫璐在沙發上鬥心機,徐六墳前跟楊紫璐大戰,被毛小方力挫之後灰頭土臉的回去,走到不甘心,帶著傷殘的鐵狗,而沒幾個月又聞著陳龍象的風輾轉到丹鳳市,為的是陳龍象留下盒子的秘密,為的是南海那座都不知道還存在不存在的金銀珠寶甚至幕後的神秘組織。

毛小方在想,上官雎鳩嘴裏的人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生,她嘴裏要的那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東西?

夢想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可怕,它鞭笞著你去實現,去想法設法的實現,走了彎路也罷,顛沛流離也罷,波瀾壯闊也好,縱使撞得頭破血流都要跪著把那條自己選擇的路走完,這真的有些可怕。評價起來還真的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要說錯,堅持應該是沒有錯的。

要說對,命都沒了是對嗎?

這就是每個堅持夢想的人矛盾的根源,鮮花和掌聲伴隨的並不是最後榮耀,而是曆經磨難之後的那抹微笑,暖,甜,喜,酣暢淋漓的通透每條神經。

這樣想想毛小方便有些釋懷了,眼前的上官雎鳩不正是自己嗎?

本想有個三本院校畢業證,卻因為一個校花而被官二代子弟設計趕出校園,本想把這懷才學院的二萬冊書籍讀完安穩畢業,卻隻讀了五千冊。本想回來好好建設家鄉,憑著一輛用藥材換來的拖拉機開啟新物流的時代,卻遇到了黑店裏的楊紫璐,陰差陽錯的被其接了徐六的班推出來,然後在太平鎮起家。攀了向書記這座靠山認了義父,遇到了收複地盤的上官雎鳩,摧殘了曾經的惡霸李傳芳,拔掉了毒瘤歐陽鯤鵬,進了西北第一監獄,娶了傾國傾城的楊紫璐。這一路走來,一條蟄伏在丹鳳市想混跡大都市的冬蛇咬了過江龍,斬了大魔教,領了一隻下山的猛虎,走了波瀾壯闊的路,過了顛沛流離的生活,這一路上的那個終極夢想一直在毛小方心間回蕩,時不時的跳出來擊打一下毛小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