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小煙那是她閨女,養了二十年的閨女,他一直都很疼愛她的!”
“可是那不是他親生的,小煙是我爹的親生閨女,這就是秦石最悲哀的事情,你醒醒吧老萬!”
萬古蹲在地上,掩著麵,一副哀默於死的神情。
毛小方上前,再次遞出香煙,這一次萬古接了過去,毛小方打火機跟上,幫其點燃。
兩人蹲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抽著。
毛小方道:“他不想要本來屬於我的東西,我就全部銷毀,我讓他知道我送出去的東西我不稀罕,小煙現在估計也已經泣不成聲了,被其爹當棋子的軟禁起來能開心,能不痛心?”
“老萬啊,你的主子真不是個東西,就因為一個姑娘不是自己親生的,就埋著仇恨來報複,這個世界到底還有沒親情這種東西,人心啊,涼過秋,悲過冬?”
“你說我不把這四方集團毀了,我留著它何用,看著萬古自己毀掉?任他胡作非為?這些天我安插的人回來給我報告,秦石已經把四方集團外圍的市場全部撤掉了,他在做什麼?他要做什麼你知道嗎?四方物流已經關了好幾個分店了,四方百貨的采購已經辭職不幹了,四方集團的財務都已經把手裏的賬目交接完畢了,我不毀了它做什麼?留著當一個空殼子?要不是我早留著後手,讓大四房開辟新的業務對接,四方集團早就宣布破產了!這些你都不知道,你隻知道秦石在等,在等我對他下手,可是他早已經對我下手了!”
“別說了!”萬古打斷毛小方的話。
“我一個人靜一靜,你走吧!”
毛小方將最後一口煙抽盡,煙頭碾了碾,然後拍了拍萬古的肩膀道:“我最後的讓步,帶著小煙離開這裏,秦石我不能放!”
說完這些,毛小方對身後的人道:“速去黃金頂小區清理秦石的人馬!”
陳梓涵開走了楚韓留下的另一輛黑色奧迪,裏麵坐著主子毛小方。
萬古則一人孤單的行走在雜亂不堪的四方街上。
孤單的身影悲嗆的有些讓人憐憫,不過孤單的背後則是已經漸漸想開的內心。
陳梓涵望著埋頭沉思的毛小方,心裏起了無數次波瀾,欲言又止之後安穩開車。
毛小方吐出一句話道:“是不是不該留萬古的命?”
陳梓涵驚訝道:“你都知道我想說什麼?”
“其實我本來不是這樣的,隻是被人逼到了這個份上,開慢點,聽完嘮叨嘮叨?”
“好呀,最願意聽別人講他的傳奇故事了!”陳梓涵開心道。
“傳奇都是留給後人評價的,死了的人才配得上傳奇二字,而且是做了豐功偉績之後才死去的人,我算不上傳奇,因為我沒死,更重要的是我還沒有做出豐功偉績。”
“這句話有些矛盾!”
“不矛盾的話哪來的哲學讓你學習?”
“也對哈!”
“我其實一直不願意走這條路,說是被逼的還真的沒有錯。全村人集資上了一所三類本科院校,高中就知道需要用雙腿丈量土路的我原本想好好讀完圖書館二萬冊的藏書,然後把校園每一個角落都丈量完,奈何被一個狗日的官二代子弟給逼得退了學,原因就是一個紮著馬尾辮的校花,苦逼的是我就跟人家說了幾句話。那個馬尾辮跟我高中時候的她很像,那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人,可惜的是高中那個時候的馬尾辮坐在一輛白色汽車裏揚長而去,留下一句‘就是這個傻逼給我傳的答案’。而我隻能以一句‘我們好像在哪見過’來結束我的早戀。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不是所有付出都能換來豐厚的回報,還有家境門當戶對這個詞語阻攔。我回家喝了很多二鍋頭,喝的爛醉如泥,然後上了大學,在那個郊區的三本學校被人踩在腳底下趕出了校門,在老校長的辦公室我要求保留我的畢業證就行,然後意氣風發的回到了養育我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