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曲悠然靜默了幾分鍾,後看著他,“鼠慕塵,你想告訴我什麼,你直說吧。”

他笑:“曲兒,你這心理學碩士,真不是蓋的,居然一聽就能聽出來我話中有話。”

“你別鬧了。”她苦笑:“到底是什麼,你快說啊!”

他傾身,靠近她,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一抹邪邪的笑容在她的眼前晃呀晃的,“曲兒,隻要你原諒我,不再為了昨天的事跟我生氣,我就告訴你。”

她沒轍,隻好答應,反正她的氣,總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他繼續攻進,得寸進尺的要求:“今晚也不許把我拒之門外,我要抱著你睡覺。”

“不行。”

她一口拒絕,推開他,氣呼呼的:“鼠慕塵,你真壞!就愛欺負我!”

頓了頓,她又說:“你不說我也能想到。何雅柔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心理上有了陰影,你和大哥說證據不充分,這個理由很牽強,因為除了蘇雪可以作證以外,還有那幾個糟蹋她的人也可以作證。但是她沒有被起訴,沒有受到製裁,這不外乎幾個原因,我已經想到了……”

“是什麼?說來聽聽。”

“你總是欺負我,我才不告訴你。”她說著就去開車門,鼠慕塵一把又把她拉了回來,“外麵還在下雨,等一下再走。”

其實,他隻是太留戀這樣的氣氛,深怕一回到家裏,她又躲回了她自己的殼子裏,他別說抱著她了,隻怕想進到她的房間都很難。

“鼠慕塵!”

她無奈的喊。他的那點壞心思她還看不透嗎?這幾天來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她都沒有時間把話跟他說清楚。

“鼠慕塵,我們都已經離婚了。”

“是啊,我知道。”

“所以你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我怎樣?”

在別人眼裏,他這個酷酷的總裁,在她麵前總是很自然的扮演著一個無賴的角色。似乎,隻要一見到她,他就想欺負她。

她歎了一口氣:“鼠慕塵,我謝謝你!為了睿睿的事,讓你破費了,等到睿睿的病一好,我就帶他離開這個房子,然後我會賺錢,把欠你的都還給你,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不許。”他打斷了她的話。聽她這麼說,這麼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心裏就來氣。“睿睿的事我管定了,至於你,你一輩子都別想離我遠遠的。”

說著說著,他的口氣又硬了起來。

她也板起了臉孔,“反正我們都已經離婚了。”

“離婚是因為那是你想要的,我可從來沒說過要放棄你。”

“那你什麼意思?”

“我意思就是,我們離婚了,你自由,我也自由。我有絕對的自由權利來追求你。”

這輩子,他說的最惡心的一句話,卻是這樣凶巴巴的說的。

車內溫存的氣息已經無法延續,他黑著一張臉下了車,繞到她的車門旁,打開,用他的外套包裹住她,並且扔給她一把傘,把她抱了出來。

“鼠慕塵你放開我。”她拍打著他的胸膛。

他看著她,“你給我乖點。”地上都是水,她的褲管都已經濕了,她還想下地走嗎?

該軟的時候軟,該硬的時候還得硬。

她氣呼呼的使勁捶了他一下,卻還是打開傘,打在了他的頭頂。

第三天的時候,夏子矜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她什麼都知道了,並且一進到他們現在所住的家裏,她就狠狠的把一份報紙甩到了桌子上,“鼠慕塵,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距離上次離開,才幾天啊?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這群人就能搞出一些事來?

然而,鼠慕塵還沒來得及回答,曲悠然已經在樓上聽到了夏子矜的聲音,興衝衝的跑了下來。

鼠慕塵想收回報紙,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想象中的激動憤怒,曲悠然很平靜的拿起報紙,從頭看頭尾,從頭到尾都很平靜。

這在鼠慕塵和夏子矜的意料之外。

“曲兒?”

“悠然!”

他們兩個人同時喚道,她放下報紙,對夏子矜笑了笑:“睿睿剛睡醒了,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他?這小家夥,天天念叨著你呢!”

“好!我先去看看他!”

她們兩個人一起上了樓。

鼠慕塵站在原地,看著她上樓,心裏困惑極了。自己明明隱藏的很好,也都安排的很全麵,她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

“睿睿!”

夏子矜坐到床邊,看到這小家夥躺在床上,正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她,她的笑容不禁慢慢的擴大,從床上抱起他:“睿睿,有沒有想阿姨啊?”

“有!”

本來還有些睡意未醒的曲睿,被子衿抱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完全醒了,軟軟的嘴唇碰了碰她的臉,“子衿阿姨,你怎麼一直不來看睿睿?睿睿好想好想你呢!”

“小寶貝兒,阿姨也想你啊!”

曲睿小小的臉蛋在她的臉上蹭啊蹭的,後又東張西望了一下,小臉上的笑意又垮了下去:“子衿阿姨,雪阿姨和老爺爺都沒來看睿睿嗎?”

他口中的老爺爺指的就是夏子矜的外公。

聞言,夏子矜看了看曲悠然,她也正看著她,一時之間,忘了回答。

曲睿到現在都不知道蘇雪是他的親生媽媽。

也許是母子天性吧,沒見到蘇雪,他失望的嘟了嘟嘴,“雪阿姨和老爺爺一定是不愛睿睿了,不然怎麼會這麼久都不來看睿睿呢?”

“傻寶貝兒!”夏子矜點了點他的小嘴,裝作不高興的樣子,“怎麼,見到子衿阿姨你就失望了?沒良心的小家夥,你老爺爺年紀大了啊,坐不了飛機,我和你雪阿姨總要有一個留在他身邊照顧的。今天是我來看你,等到下次,就換做雪阿姨來看你了啊!”

她這樣安慰著。

睿睿心裏卻清楚的很,雪阿姨不會來看他的。雪阿姨一個人坐不了飛機。

想到這裏,他又重新揚起了笑容,反過來安慰她們:“沒關係的,睿睿的病快好了,不用雪阿姨和老爺爺親自來,等睿睿病好了,睿睿就回去守著他們。”

在他的心裏,法國那裏才是他的家。

“傻孩子!”夏子矜不禁抱緊了他,“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啊!”

她是他的主治醫師,她比誰都更清楚他的病情。

晚上的時候,裴若凡也來了,他在房間裏陪著睿睿玩耍,夏子矜和曲悠然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