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家具?有必要那麼費事嗎,不過我想也許他是覺得即便是演戲,也要演得逼真,才能騙人啊。

鼠靖軒從不知道從哪摸出兩張卡來,遞給我,“我這幾天很忙,你就看著買吧!”拿在手裏一看,一張是皇品家私的vip會員卡,一張是銀行卡。

“你休息一下吧,我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就回來!”

鼠靖軒像是交代任務一樣,說完就離開了,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而我怎麼也覺得他也像是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呢?

傍晚從外麵回來的時候,走在陌生的小區裏四處張望,假山噴泉,樹木小橋,歐式的路燈,鵝卵石的小路,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很美,卻讓我怎麼也沒法心安下來。

中午的時候,想起婚約隻在數日之後,我既然答應了他,就不能臨陣脫逃,走到了這一步,無論怎樣也隻能迎著頭皮往前走了。所以下午去買了些日用的東西,在一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期限是多久,可隨便買了些,還是拎了好幾大袋子回來。花了我不少錢,心疼死了。

我抬頭望了一眼鼠靖軒那間公寓的窗子,還是黑著燈,顯然主人還並沒有回來。

我心裏難免惡搞的懷疑鼠靖軒是不是和我一樣,為了避免尷尬,也在外麵故意磨蹭著要晚些回來,要不他走的時候怎麼會顯得那麼急匆匆,好像是提著一口氣做了什麼連自己也無法想象的事情,到了最後怕別人發現自己的異樣,趕忙跑了出去換氣。

那樣清冷驕傲的一個人,會嗎?

嗬嗬,一定是我自己多想了,人家是外資銀行的高管,我如今是無業遊民一枚,不能同日而語,他又怎麼會和我一樣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呢?

“不認識路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回頭一看正是鼠某人,正一臉正色的看著我,神情再無一絲不妥之處,又恢複了我比較熟悉的那種居高臨下,從容不迫。

“認識……你也才回來啊!”太小看我了,心裏不服著,可是說出的話來,局然是不連貫的。

“嗯,我剛停好車,行裏事情多,忙了一下午,開了兩個會,經濟形勢不好,一筆投訴,客戶直接鬧到行長辦公室來了。”他仔細羅列理由,我記得他之前和我說過,無論任何情況,他最煩和別人解釋理由。

“哦!”看著他兩手空空,陸虎停在他的後麵,接過我手裏的東西,引著我徑直的向前走去,我記得他最後走的時候,明明是說買東西去的啊?

“靖軒,帶女朋友回來啦?”正巧樓棟裏走出一對穿著體麵的老夫婦,說話的是帶著禮帽穿著黑色大衣的老先生,正滿麵笑容的看著鼠靖軒。

鼠靖軒的手裏拎著好幾個女裝的盒子,還有家樂福超市的大塑料袋,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鼠靖軒背脊僵硬了一下,隔了一會,我聽見他悶悶的說了一句,“是啊,宋老!”

“我記得你和我兒子年紀相仿,我孫子都3歲了,靖軒,你也該成家了,總是自己一個人也不是長久之計!”

“嗯,這是我未婚妻!”他的聲音很別扭,我的臉以為這句話又是一陣發燙。

進了屋子,我從一堆袋子裏找出一雙粉紅色的毛絨拖鞋,拿出來穿上。把他之前給我的那雙放到一旁,知道他有潔癖,我說,“這個我穿過了,回頭洗幹淨再還你!”

“嗯!”感覺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的那雙粉色卡通的拖鞋看,眼神怪怪的。也是啊,這間公寓裏都是男人的色調,難怪他會覺得不適應。

我把東西拎到臥室,和上次我走時一模一樣,我那時可沒有想到我還會第二次住到這裏來。擰開手邊的吸頂燈開關,燈光泄落滿屋,黑白灰三色的格調,一間標準的男人居室。

我把買來的衣服拆掉標簽,想要放進衣櫥,開來後,發現裏麵還有幾件男士的襯衣掛在那。我想應該是鼠靖軒不常穿的吧?怔了怔猶豫要不要給他送過去。

“給我吧,你先隨便放一下,這些家具過幾天就換掉了!”鼠靖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說話的時候經走進來,伸出長臂從衣櫥裏把那幾件襯衣摘下來。

“你要是有時間還是和我一起去買吧,我怕自己選不好!”皇品家私我是逛過的,那裏的家具動不動就上萬塊,幾萬塊的一張床都不算是貴的。我之前選家具,在家具城買了一個紅蘋果的衣櫃,8000塊,還心疼了好久,皇品家私裏的東西,我可不敢自己花別人的錢隨便買。

“沒關係,隨便挑幾件就行了,比如主臥室的床,還有衣櫃,公寓裏的窗簾,床罩什麼的,這些你們女人更在行一點!看著總得像那麼回事,這裏我家人之前來過,太不像樣他們會起疑心的。”

還要在那裏買床品和窗簾?那我一個人得花掉多少錢啊?

我堅決的搖頭,“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他皺了皺眉頭,好像有點不耐煩,“我盡量吧!”

“好啊!”他鬆了口,我就堅持到底,沒了壓力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不少。嘴角不自覺的就彎了起來。

鼠靖軒愣了一下,看了我許久,口氣卻突然緩和下來,“明天吧,要是我有空,中午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嗯,好的!”其實本來我明天是想去找李美旭的,他既然這麼說,那就等他到底。

“你吃飯了嗎?我打電話叫外賣!”

“不用了,我吃過了,你叫自己的吧!”

他抱著衣服邁開長腿,我看著他挺拔的背脊,趕忙又叫住他,“那個,你等一下!”

鼠靖軒慢慢轉過身,我咬了咬嘴唇說,“……我現在想用一下洗手間,可以嗎?”已經連續3天沒有洗過澡了,實在是沒辦法!

“咳咳!”鼠靖軒看著我一副可憐又尷尬的神色,忍不住笑了,“主臥室裏還有一個衛生間,你放心用吧!”說完就走了出去。

這樣最好,以後可以避免不少尷尬。

洗手間的衛生標準如之前一樣,堪比五星級酒店。反鎖好門,我的周身被陌生的男性氣息包圍著,一件一件脫掉衣服,溫熱的流水讓四下裏漸漸霧氣迷蒙,對麵的鏡子裏映出的女人,好像是全新的,也同樣陌生的。

等洗好了內衣,在裏麵晾好,才小心翼翼的穿著睡衣走出去。可沒想到的是,鼠靖軒竟然比我還先一步洗完,半幹著頭發也換了睡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到動靜一抬眼,正好對上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