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了我,我看見門前站在許多人,我認識的有盧曉倩,他的父母,還有蘇紫涵…
“徐斌…”幾乎是一瞬間,盧曉倩就委屈的哭出聲音來。就算愛得再卑微,也沒有一個女人能承受住愛人的背叛。可是不過才幾秒鍾的時間,她就清醒過來,指著我大聲的說,“蘇茜茜,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徐斌已經不要你了,你還來勾引他!”
徐斌望著她,一言不發甩手就往外走,盧曉倩的怒火無處宣泄,攔住他,隻怒視著我。
明白內情的人都該知道我是被強迫的,可是其餘的那些人呢,我不能不為自己辯解,“是徐斌強迫我到這裏來的!”我氣得渾身發抖,這樣的局麵太荒誕了…
“你胡說!”盧曉倩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這是怎麼回事?”盧父威怒的聲音傳來,四下裏落發可聞,所有的人把目光都落在了徐斌的身上,等著他的一句話。
他看著我,眼中閃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似是不忍,似在掙紮。
可當他看到門口處走來的鼠仲康時,眸光忽然一變,“我在洗手間門口遇見蘇小姐的!”
“你看,就是你勾引徐斌,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他怎麼可能找你有事,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茜茜,你怎麼在這兒?”男子的聲音像聖旨宣讀一般,所有人都扭過頭去,鼠仲康從容的從門外走過來,“不是讓我等你一會嗎,怎麼一轉眼你就不見了?”
僅僅就這一句話,那些人都重新質疑的看向徐斌,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鼠仲康在這些人心中是鼠鼠人物?既然我是在他眼皮下不見的,自然徐斌說的就是假話。
“鼠先生…”盧父臉色發白,是想讓我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這個爛攤子很難收拾。
“盧總,茜茜是我的朋友,沒想到在你的地方,讓她受到這種騷擾,希望你今後管好你的女婿。”
不知道是怎麼樣跟著鼠仲康走出酒店的,春風拂麵,我卻不住的發抖,從心到腳冒著寒意。當初那個斯文靦腆,打抱不平,立誌憑借自己雙手在社會上打拚出一番事業的徐斌在我心中徹底死了。
他把我傷害得千瘡百孔,可是到現在我更慶幸自己沒有嫁給他,要不是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我永遠也不會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他,一個自私狹隘,貪婪無恥的男人。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究竟是拜金的社會改變了當初豪情壯誌的少年,還是越來越多的人駕馭內心的貪欲,正在一點一點的改變了這個社會?
“那天在酒店裏追著你的男人就是徐斌吧!”鼠仲康和我坐在他的寶馬車裏,聽見他問我,我沒有回答,心思漂浮在幾萬裏之外,眼前正浮現出的另一個男人的麵龐。
他歎息著自言自語,“你也是,為什麼還會來參加他的訂婚禮呢,這種男人就該離他遠遠的。”
別說他不知道,就連我自己真正站在酒店的門前看著男人女人巨大的親密照時,也一直再不停的問自己。可當這一刻一個陌生人問我時,我突然明白了,“因為我想徹底的告別過去,真正的從新開始……”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
哪一段愛情開始的時候不美麗,哪一對相戀的男女不甜蜜,剛才的無恥男人徐斌也曾小心翼翼的把我捧在手裏當作過寶貝?
我連徐斌這樣的男人都束縛不住,更可況鼠靖軒這樣卓爾不群的男子。
人生已經和我開過來太多的玩笑……
鼻翼兩側湧上一陣酸澀,緩緩的閉上眼睛,卻聽到鼠仲康的寶馬車裏傳來孟庭葦清麗的歌聲:
送我一句最美的誓言,把它寫在沙灘上麵
讓每朵浪讓一遍擦一點,你就可以忘記不必實現
送你一串回憶的項練,讓它吻在你的胸前
那不管風要把你吹多遠我就不怕獨自懷念從前
你聽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天真得不得了
笑有人以為用癡情等待。幸福就會慢慢停靠
你聽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夢做得醒不了
笑有人以為把頭抬起來,眼淚就不會往下掉
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正坐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車裏,不僅有他,還有駕車的司機,眼淚就那麼霹啦啪啦的往下落。
“小姐,你這個樣子,人家會以為是我在欺負你呢!”睜開眼睛,雙頰發熱,鼠仲康笑盈盈的看著我,那樣子真像是電視劇中豪門公子哥的模樣。
“對不起…”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把頭低下去。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特別愛臉紅,我幾乎每次和你說話的時候,都能看到一次半次…”
他這一說,臉更燙了,我確實有這個毛病。
“剛才你為什麼幫我啊?”我之前才剛拂了鼠仲康的麵子,他那樣幫我,實在讓我出乎意料。
“我的人生信條同樣的錯誤,絕不重犯兩次!”他臉上的笑容有些洋洋得意。見我不語,從手邊車子裏的儲物箱中,拿出一瓶印著凱悅酒店標誌的礦泉水遞給我,“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白日裏敢隨意哭著抹眼淚的女人。”
“為什麼?”他的思維太跳躍,我有些跟不上。
“因為別的女人臉上化了妝,像你那樣使勁抹就變成大花貓了!”
他這樣打趣,想不笑都難。
“那次在大廈飯廳裏找你吵鬧的就是盧曉倩吧?”他臉上的笑意慢慢的變淡,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我點點頭,擠出一個微笑,“本來下個月是我和徐斌就要結婚了,可是造化弄人,短短幾個月,他身邊的未婚妻就換成了別人!以前人家說第三者比原配妻子還要理直氣壯,我覺得隻會發生在小說裏,看來現實社會還真是不假。”
心有所思,再看向鼠仲康的時候,他把頭扭向了窗外,摸出一支香煙緩緩的點上,“對不起,我想吸一支煙!”
小小的細節讓我感到身旁的鼠公子終究是一個骨子裏任性的人,根本沒有等到我的回答,便旁若無人的吸了起來。過了好久他才緩緩的對我說,“我一直認為女人就是這世上最愚的生物,見得多了無非就是那麼幾種,為情愛,為名利金錢,大多都是依附於男人。
你隻見過盧曉倩的潑辣,那是因為她有一個不錯的父母家境,給了她自信,所以她瘋狂的原因就是因為所謂的愛情,或者是一種簡單的任性,得不到的永遠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