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姑姑越說越氣,啪的一下子把手邊的水杯扔到了地下,摔得粉碎。

我心中一頓,委屈的問,“姑姑,您都聽誰說的?”

“是你姐姐告訴我的,不僅如此,她還說你從小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枉自她們對你再好,你也是想著你那個和別人私奔的媽。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鼠姑姑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手氣得都顫抖了起來。

我臉一紅,知道必定是蘇紫涵記恨著上次沒有替她安排工作的事情,懷恨在心,知道鼠姑姑在紅姨的樓上住院,又聽說似乎我們關係不太好,就不錯時機的找來搬弄是非。

“姑姑,事情不是別人說的那個樣子,我們才是一家人,為何信那些外人搬弄的是非。我聽您的話,好好照顧靖軒,讓他舒心的生活,這不是您一直想要看到的嗎?”

鼠姑姑神色黯淡下去,欲言又止,痛苦的閉上眼睛,心裏像是在極力的掙紮著,那麼久才睜開眼睛,看著我的眼神那麼勉強,像是積累了多少年的毒怨,連我戰在她的麵前都根本無法忍受。

她咬牙切齒的說,“都怪我們家老爺子病的不是時候,所以才催命似的催著靖軒結婚,一催就是好幾年,終於把他逼急了才慌不擇人的選了你這麼個門不當戶不對,自己也不幹淨的女人。”

“姑姑,您身體不好,我們還是不要說這個話題了,無論您心裏是怎麼看我的,您都是靖軒的姑姑,也是我的親人。至於門不當戶不對,現在不是舊社會,你怕的也不過是他們想要占便宜,這點我和靖軒早就有過共識,除了我父親病或死這兩件事,其他的我們都是不會管的。所以您不用擔心…。您的錢,鼠家的錢,外人沾不走半毛,而我自己,也有工作,也有收入,能養活我自己。

還有我的過去…沒法和您共享,但是每個人都有她的傷心事,不解釋不代表您認為的就是正確,該睡午覺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回到屋子裏,帶上門,眼淚就順著麵頰留下來…。

這份婚姻我本來就一直忐忑,可是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非要在我下定決心想要完全投入的時候,才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知道鼠姑姑討厭我,厭惡我,早在我愛上鼠靖軒之前,或者在我才剛剛開始愛他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去招惹這樣的婚姻,這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現在,就算是再難,我也隻能盡力去爭取……我愛的人是鼠靖軒,至於鼠姑姑,我隻要把他當成鼠靖軒的親人就好…

晚飯前,酒店送來便當,我擺好放在餐桌上,大夫說姑姑需要多吃綠色的蔬菜,怕她挑我毛病,我買了菠菜和西蘭花,沒有加工,隻清洗幹淨用水燙了一下,撒上些鼠香油用鹽拌好,一起擺在桌子上。

去叫姑姑起床,她倒是很給麵子的走出來,喝了我遞過去的水,自己走到飯桌前,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以前是被你的表象蒙蔽了,以後你給我記住自己的身份!”

“姑姑,我的身份就是鼠靖軒的老婆,您是要我記住這個嗎?”我笑著說想調節一下氣氛。

想了一下午,我雖然覺得不對勁兒,但是也說不輕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家的情況,鼠姑姑也並不是第一天知道,要說我的過去,我已經快25歲的人了,別說她理解的是錯誤的,就算是真的,早戀的人多了去了,難道就不許結婚生子了?

不對,所有的一切都該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鼠姑姑臉又沉了下來,教訓我說,“我說了不是你姑姑,你的身份就是個小狐狸精,不知道當初怎麼勾引的我家靖軒,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讓靖軒娶到你…”

心裏想被人塞進了一捧爐灰,幹巴巴的咯吱咯吱響,咽也咽不下,可是脾氣再也忍不住了,從小到大,我最恨的就是別人這麼罵我。

現在和鼠靖軒在一起,他的姑姑竟然也這麼侮辱我……

“請您自重,我以為您是有身份有涵養的人,和市井街頭的小市民不一樣,看來您也讓我失望了…。”

“蘇茜茜,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果然是下流的女人生不出好女孩來,一樣的不要臉!”

聽著這樣的話,我覺得一陣耳鳴,仿佛從剛剛掙脫出的牢籠裏,又被關進了另一個黑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