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靖軒的酒量還是可以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喝醉了實屬不該。過了四十幾分鍾,吳嬸扶著鼠靖軒上樓來躺在床上,他的臉紅紅的,一身酒氣,根本已經沒有了意識。

吳嬸幫著他脫掉了西裝和鞋子,我把他的領帶解下來,突然被他一把攥住了手,吳嬸趕忙退了出去。

我有點煩躁的說,“靖軒,別鬧了,快睡吧!”拎開他的手,給他蓋上被子,自己的心才從焦急的等待中平靜下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他像是夢魘一般嘴裏突然說,“蘭馨,真的是你嗎………”

我心裏一陣發涼,即便是他這樣無微不至的對我,心裏還是如此的無法忘記那個女人嗎?以至於在睡夢中還念著她的名字?我摸著肚子裏的孩子,委屈的落下眼淚來。

心裏難受,感覺小腹又有一種下墜的感覺,心裏慌亂了,趕快輕輕的平躺下來,而身邊的男人已經微微發出了鼾聲。這個時候我才真的能體會到一個母親的心情。雖然這個孩子僅僅有一個月而已,可是我已經覺得他(她)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就算將來自己和身邊這個男人再發生什麼波折,我也會用生命去愛他(她),用我的一切去保護他(她)…。

我讓自己不去想任何令自己不安的事情,調整呼吸,漸漸的那陣難受過去了,慢慢的也有了睡意,可是畢竟還是不安穩的,不知過了多久猛然睜開眼睛,看到鼠靖軒正側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眼神那麼幽深,有些醉意的朦朧,可又像是深深的探尋,似乎是想從我身上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僅僅這麼一個念頭,我剛才壓抑住的火苗又從心底躥了上來。沒有哪個做老婆的能受得了躺在你身邊的男人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鼠靖軒,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孩子,我就直接把你從床上趕下去!”管他什麼鼠先生還是小鼠,都是三心二意的壞男人,之前才被他感動的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誰知道……

“別生氣了,今天的應酬實在是推不開了,知道你一個人在家著急,下次不會了!”我側過頭去不理他,鼠某人的手伸到我的小腹上,手心的溫度,慢慢在那裏暈開,讓我感覺確實舒服了不少。

“懷孕的女人真是強悍!”他哄我的聲音像是午夜的天籟,溫柔的目光更是能讓任何一個女人溺斃。我不生氣他醉酒晚歸,我隻介意他酒後的真言。

“你剛才喊著李蘭馨的名字呢,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她,就去看看她好了,我反正有吳嬸吳叔陪著,家裏又有醫生,離著醫院也很近,你不用擔心!

我想和你說,其實我想一個人住在杭州,直到寶寶生下來呢。反正和你回也找不到家的感覺!”說著我又流下眼淚來。懷孕的女人就會特別敏感,想起李美旭懷孕初期,她的媽媽風風火火往她家跑,幾次提出要把她接回娘家的情形,更覺得自己無家可歸,心裏酸澀的難受。除了這個男人,我還有誰呢,可是他…

“我…。”鼠靖軒帶著醉意的眸光大驚失色,一張臉都憋紅了,欲言又止,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我索性把頭又蒙進被子裏。

頭頂傳來一陣歎息,他想把我從被子裏挖出來,我堅決不從。他又不敢亂動我,隻好停下動作。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解釋,“今天的那些人是從c市特意趕過來的,心情不好的時候,果然不適合喝酒…”

c市?我渾身一個激靈,他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為這些日子擔憂寶寶吧,可是那個城市,對我卻是現實的地獄。

鼠靖軒起身去浴室,我看看時間已經是快淩晨了。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再也沒了睡意。

他從浴室裏出來,酒氣已經少了很多,人也像是完全清醒了,重新躺下來,從我的身後抱住我,“如果我對蘭馨以前還有一些理不清的感情的話,現在也完全都不存在了。我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你還不相信我?”

見我還是不理他,鼠某人又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說,像是絞盡腦汁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現在的蘭馨就像是我的妹妹和親人一樣,剛才確實是夢到她了,但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會在自己的孩子麵前思念另外一個女人?你把我鼠靖軒當成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