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溫玉雅與李二郎兩人正說著話時,不多時柳嬸子帶著人過來了。

李二郎抬眼望去,一行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梳裝簡單,打理得很是幹淨,雙眸清洌,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想來這樣的人家心一定也差不了那裏,當然事實如何,還是要再以後的相處中才能知道。

“這就是趙家一家子,你看……”

“介紹一下吧。”李二郎點頭,說道。

“好的,這是趙忠,原是齊家的官事,以前跟在齊太老爺身邊,齊太老爺去後,就跟著榮養了,這是趙忠的妻,王秀,是齊太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後經齊太老爺和齊太老夫人做主嫁給了趙忠,生一子,趙文,因著其母的原因,得了個在齊太老夫人的嫁妝鋪子之一的官事,田娘,趙文的妻,王秀的侄女,因家中父母雙亡,投奔了王秀,得王秀推薦,成了原齊夫人的丫鬟,後嫁與趙文,生有兩子一女,長子趙明,次子趙清,最小的女兒趙蘭,這位是趙明的妻,繡娘,家裏原是開繡紡的,因家中老子是上好賭的,老子娘又是一個不經事的,等家裏敗光了,便將繡娘買了,因繡娘有一手好繡藝將被齊家買去,因手藝好得劉太老夫人喜愛,成了齊太老夫人專屬的繡娘,因趙文是管著齊太老夫人布鋪,而趙明從上跟著趙文身後學習,繡娘常去布鋪中選布料,一來二去熟識了後,得齊太老夫人的恩,嫁給了趙明,生一子,趙磊,趙磊蒙齊大少爺的看中,跟著齊大少爺學了一兩年的字……這些就是趙家一些經曆,祥細的可以稍後再相問,不知……”柳嬸子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稍停了停,便問李二郎的態度。

“我很滿意,不過不知柳嬸子可是與他們說了要簽的是死契。”

“說了,也不怕李二爺你笑話,這被發買的,不管對錯,再賣身是一律簽得都是死契的。”

李二郎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如此,那一會到衙門過下手續,如何?”

“好,好,可是馬上。”柳嬸子問道。

“既然你們已商量好了,那我便先領他們回去,順便到衣鋪裏買布料什麼的,到時回去了也好做些衣服,總不能總是穿這身吧。”溫玉雅站起了身,撫了撫衣,對著李二郎道。

李二郎也知,便對著溫玉雅躬身行禮,“如此這般,便麻煩溫姨了。”

“行了,你我之間那要如此客套,走吧。”對著趙家人說道。

趙家一行人從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未說過,隻是在溫玉雅說要走時,對著李二郎行了禮,又對柳嬸子鞠了躬。

柳嬸子看後,未說什麼,隻希望這家人能過好。

李二郎跟著柳嬸子一起到了衙門辦了手續,又將趙家賣身的錢給了柳嬸子,柳嬸子便未矯情的說不收,隻是對著李二郎道:“以後還請李二郎善待趙家人。”

“隻要他們是個好了,我自是會善先進他們的。以後若是麻煩到柳嬸子的,還請柳嬸子不要嫌麻煩。”

“那裏,如此我在這裏先謝過李二爺了,”說到這裏又頓了下,接著道:“對於趙家人,我柳嬸子不是不明是非的,若是趙家人自己的原因,我柳嬸子必親自過去將他們給領走,而錢也會雙倍賠給你。”

李二郎很是欣賞地看了眼柳嬸子,笑道:“不管如何,一切交由時間,如此那便告辭了。”李二郎對著柳嬸子抱拳,轉身離開了。

柳嬸子卻並未走,而是站在衙門的門口,望著李二郎的背影,想著,若是她的孩子還活著的話,現在也是這般大了呀,可惜了,沒有如果,這樣想著,柳嬸子微微歎息一聲,整個人都像是老了十歲般,一直堅挺的腰也有了些微彎了。

一晃,轉眼間已是二十多年過去了,真正是物是人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