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花洲城
“花容坊的琵琶又出新舞兒了”
“是嘛?!這可了不得,琵琶的舞可是連州主大人都讚賞有加呢!”
“可不是嘛,這次琵琶出新曲,咱州主大人聽說也是會捧場的”
……
唐煊聽著一樓對花娘琵琶的熱議感興趣的卻隻有李藺會到場這一說法,抿了抿茶,問對麵一身錦服心不在焉的段司空“花容坊在何處?”
“嗯?”段司空回過神,換上狹促的笑“煊兄要開葷??”
“你知道的,我是來找李藺把柄將他緝拿伏法的”唐煊蹙眉,接連三日,李府森嚴的戒備超乎他的想象。
“不過一句玩笑話,煊兄何必當真。”段司空搖扇嬉笑。
“你從方才就一直神在魂飛,有什麼事嘛?”
“沒什麼,隻是看見了一個人,和逝世的故人有些相似而已”段司空的神色有些悲傷。
唐煊輕笑“莫不是你的商場對手使的迷魂計?瞧你這樣”
“那怕是計,我竟是也想載進去看看”段司空苦笑。
唐煊不以為然“不可理喻,逝去的便是逝去了,再神似的人也不可能是本人,為這樣的人付神隻能說你不夠尊重已逝的人”
“也許吧……”
花容坊中的閣樓裏意外的安靜,樓外彩雲以及夜歸在看守,樓裏那襲白衣席地而坐紅衣對鏡梳妝。
“琵琶,這是你最後一次抉擇,你若不願我亦不會強求”亓官奴恨目視前方,她其實並不想琵琶走上這條不歸路。
“公子,”琵琶指甲輕觸紅唇語氣幽幽“我的親人都埋葬在他手中,我忘不了他們淒厲的嘶吼,夢裏也是他們的淚痕和鮮血……”
亓官奴恨撫弄衣袖的手緊了緊,她何嚐不是被噩夢折磨的歇斯底裏,還有自己手上那洗也洗不掉的罪惡“你真的恨他嘛……”
琵琶不語,鏡中的自己妖嬈嫵媚,眉眼處的花紋更添幾分風情,誰還記得曾經的自己溫婉如玉如沐春風,琵琶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花洲城夜裏最為熱鬧的莫過於永裏巷,永裏巷最為熱鬧的莫過於花容坊了,不同一般妓坊,花容坊最為出名的便是歌舞樂妓,此類妓子多為清娘子,再來,近幾年餘音繞梁的曲,聞名遐邇的詞,靈動飄逸的舞,更讓花容坊成為妓坊中出淤泥而不染的一隻獨秀,多的是文人騷客爭相上門。
今日的永裏巷更是燈火闌珊,站在遠遠的巷口都聽的見巷裏琴聲不斷,或高或低,絡繹不絕的人湧進永裏巷……
“煊兄,還真別說,這個花容坊真真比的了我那晝夜樓,這一趟興許有什麼不錯的收獲!”收起扇子猛然擊在掌中,段司空畢竟是商人,習慣了以價值去看待事物。
唐煊還是那副淡然模樣“我今天的任務可不是陪你偵查對手的。”
段司空訕笑“我懂,我懂,你的重任要緊…”
花容坊內著青色襦裙的丫鬟在每位客人進來後有序的向前引領“兩位公子是坐廳堂,隔斷還是雅間?”
“雅間”段司空左顧右盼,不得不承認花容坊沒有想象中的汙穢,一紗一木都是雅致至極。
繞過長廊,可以發現燈火漸暗,到最後他們被領進二樓的雅間,屋內也是黯淡的光輝,丫鬟推開一扇等門高的窗戶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