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夜裏會亂成什麼樣子呢,夏曉心中竊笑不已。料是時間差不多了,好戲開場。
是夜,下人房間中。
“你幹什麼去?”一個叫小魚的姑娘問身旁的小姑娘。
“我去趟茅廁。”
“哦!那快些回來,我一個人害怕。”
“嗯。”說完這個小姑娘便出門去了。
夜,靜悄悄的,打著燈籠去完茅廁,一陣秋日的冷風吹來,清兒打了個哆嗦,大半夜著實瘮得慌,快步走向住處。
這夜裏萬籟俱寂,聽力也比平常敏銳的多,隱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凝神細聽,似乎是唱戲的聲音。
“玉妃茫然退立,若有所思,徐而言曰:“昔天寶十載,侍輦避暑於驪山宮。秋七月,牽牛織女相見之夕,秦人風俗。是夜張錦繡,陳飲食,樹瓜華,焚香於庭,號為乞巧。宮掖間尤尚之。時夜殆半,休侍衛於東西廂,獨侍上。上憑肩而立,因仰天感牛女事,密相誓心,願世世為夫婦。言畢,執手各嗚咽。此獨君王知之耳。”
唱的是陳鴻的《長恨歌傳》,清兒沒聽過,不過半夜冒出個唱戲的聲音,環顧四周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聲音小小的,隱不可聞,清兒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快步走回房中。
“小魚,你有沒有聽見有什麼動靜?”清兒見小魚還在睡覺,鬆了口氣,尤自覺的是自己聽力有問題,問了一句。
“嗯?”小魚睡的迷迷糊糊的,一聽清兒問她,回了句,“哪有什麼聲音,快睡吧,明兒個一早還得給殿下收拾書房呢!”
清兒疑惑的看了小魚一眼,不過既然她說沒聲音自然就是自己睡迷糊了,幻聽罷了,老老實實的吹熄了蠟燭。
誰知剛躺下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夜色,清兒和小魚一聽頓時睡意全無,趕緊起身出去瞧個究竟。
“什麼人!”清兒一看說話的正是周掌櫃,他聽到聲音也出來了,找到發出聲音的地方,一看,原是一個小廝,清兒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恒三,你在這裏鬼叫什麼!”周掌櫃顯然是動怒了,大半夜的被吵醒,誰的脾氣都不會太好。
半天都不見恒三回答,低頭卻叫他卻見他兩眼發直的盯著某處,臉色有些不正常,慘白慘白的,嘴唇還不住的打著哆嗦,明顯是嚇壞了,說不出話來,腿也抖的有如篩糠,下身一片水漬。
循著恒三的目光看去,也沒見有什麼異常,不過是一顆老槐樹罷了。
又疑惑的看著恒三,“到底怎麼了?!”周掌櫃明顯有些怒了,很是凶狠的一腳踢在恒三身上。
恒三感受到疼痛清醒過來一些,看著周圍這麼多人,心下稍安,又見周掌櫃瞪著自己,周掌櫃在這些下人眼裏是很嚴厲的,本身就是從王府中出來的,一向是很看重規矩,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頓板子定是逃不過了。
趕緊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原來恒三也是半夜內急起床去茅廁,正好路過老槐樹旁邊,聽到有人唱戲的聲音,好氣之下便找了一圈,找到老槐樹旁卻也沒見人影,卻還是聽見有聲音,似乎………聲音……是從………地下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