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嫂驚訝道:“難不成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朱海眉不解。
“你吳大哥中午回來吃飯的時候說,你們家的副營長的軍職已經下來了,大家往後都要改口了,叫沈少校,沈副營都行呀。”
朱海眉不在乎的說道:“就那麼回事,就是升了,對咱們有什麼好處?”
“那你這話也不能這麼說,走出去,你不覺得自豪嗎?”
得,反正和黃大嫂說這個也說不通,便道:“等他回來我問問他。”
黃大嫂笑道,“哎呀,不是問問,你應該做兩個好菜,等他回來,給他慶祝一下。”
朱海眉很讚同的點點頭,“您說的對,黃大嫂,要不您晚上和強強在這吃吧。”
“不用,不用。我們家老吳說了,等沈副營好了,和他一起喝慶功酒,說這次一定要喝酒慶祝。”
朱海眉不過是虛留她一下,聞言說道:“也好。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吃飯。”
黃大嫂說道:“你命可真好,你們家的一年都能立好幾次功,上回那個,他是不是獎了一千塊錢獎金?也不知道這回能獎多少?我們家的那個,哪個月都隻能靠那點津貼,這就是差別啊。”
在她的這句話裏,朱海眉聽出了羨慕、打聽的口氣,還有酸意,她皺了皺眉,說道:“我呀,是一點都不希望他能立功,隻要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滿意足了,身體好,可比什麼都強,就這一回,可嚇死我了。”她說的可是真心話,她還沒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接受沈東遠發生意外。
黃大嫂麵上一滯,歎道,“你這話說的真對。”心裏卻不由得責怪起自己來,人家沈少校的榮譽和財富,可是用生命換來的呀,她在這裏酸什麼酸?
她又說道:“八月中旬,我就準備帶強強回去了,這一走,還真舍不得你呀。”
朱海眉說道:“都是為了孩子,強強也到了該入學的年齡,可不能耽誤了。”
黃大嫂點點頭,又有點發愁的說道:“隻靠著家裏的那一畝三分地,就能混口飯吃,連點餘錢都沒有,除了農忙也不知道幹什麼了。”
朱海眉有點摸不準黃大嫂的心思,便說道:“回去隨便在縣城裏擺個攤賣個水果,賣個菜的,估計都比種地強,您那麼能幹,還怕這個?”
黃大嫂心思百轉,隔了一會,說道:“若是我有你那本事,就是做飯好吃,也能算個長處,和你似的去工地賣個飯,開個小飯店什麼的,也比種地強吧。”
朱海眉忽然有點明白,她想說什麼,她應該是想讓她教給她點什麼東西,等她回去之後也想自己做點買賣。但是哪有不明說,還得讓別人教的?更何況,你說都不一定能教,更別說讓別人靠猜的了。
隻見朱海眉笑著說道:“我這點手藝算什麼呀,微末技藝,難登大雅之堂哪。”
黃大嫂果真訕訕的笑了,不大會便帶著強強回去了。
他們一走,朱海眉便打開電視,躺在沙發上,吹著風扇,直呼舒服,如果她真是在青澀年代的年紀,說不定真的會腦子一熱,然後拍著胸脯打包票說,“沒關係,我教給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