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說對不起,我孩子也是回不來了。唉——回不來了。”白眉老頭依然淡淡的說道,低著頭輕輕搖搖腦袋。
茅阿九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斬妖除魔是茅山道士的責任,殺了妖怪,保護了黎民百姓,固然是好事;可要這讓妖怪的父母知道了,心裏也一定十分的難受,自己的子女哪有不愛的道理呀。
不論是妖怪還是人,這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感情是永遠都緊緊相連的,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
“小子,嗬嗬….你….不錯。”白眉老頭笑著說道,看向茅阿九點點頭。在一旁的黑臉大漢則是十分的驚訝,他沒有想到這白眉老頭竟然衝這個道士笑了起來,好像自從他兒子離開之後,就沒有見他笑過了。
驚訝的不僅是黑風怪,還有那邊的妖魔鬼怪們,也全都疑惑了起來。
“這白眉老頭幹什麼呢?怎麼笑了。”“他兒子走後,好像就沒見他笑過了。”“是不是這個道士有什麼妖術呀?”“咱們是妖怪好不好。”
……
“小子,有什麼本事,盡管用出來吧。我來試試你的本事。”白眉老頭淡淡的說著,雙手自然攤開,十分的從容。
“您動手吧。”茅阿九輕輕的說道,同樣擺出了雙手,他並沒準備用拂塵。
“哈哈,有些膽量,不過可不要太自大了。”白眉老頭臉上並沒有露出半分兒的不悅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個年輕人,和茅三山很相似。身上有茅三山的那種霸氣和威嚴。
“晚輩不敢托大。”茅阿九輕聲說道,他隻是想要讓這老者先動手,因為沒有和他交過手,他先動手,自己能有一個預防的手段。
白眉老頭向前又挪了兩步,“我來了。”話音剛落,他的身子“嗖”的一下,身影如鬼似魅,向茅阿九衝了過來,哪裏還有剛才半分的老態龍鍾,“唰”胳膊猛然向茅阿九的腰間戳來,好似一把利劍般鋒利。
茅阿九用手一欄,反手一搏,身子向白眉老頭撞去,腳下的步伐也跟上,右腳向白眉老頭蹬去。
茅阿九自己感覺身子很是輕盈,而且使用出的這些招數也都很連貫,仿佛就像刻在心裏一樣,順手就用了出來,這一抓,一檔,一攔,腳下的一蹬,一踹,行雲流水一般就用了出來。
白眉老頭左腳向後退去,身子也向左一奪,雙臂一欄,用出一招“雙錘貫耳”,而茅阿九則是用了一招“童子敬佛”雙臂格擋住白眉老頭的雙臂,身子一扭,向後麵倒去。
右手則化為劍指,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倒著身子便向白眉老頭刺去,白眉老頭右手為抓,“哢”抓住了茅阿九的手腕,用力一扭,茅阿九不得不轉過身子,左手化為拳,向白眉老頭的腹部打去。
白眉老頭倒也是不躲閃,任憑茅阿九打在肚子上麵,“當——”茅阿九好似打在了硬物上麵,而且拳頭還被吸住了,怎麼拽也拽不出來了。
雙腳用力一蹬,將受製的右手,解脫了出來。“前輩,晚輩無理了。”
“唰唰唰”茅阿九拿出五帝錢,向白眉老頭的身上麵貼去,白眉老頭左手一檔,將那五帝錢接了過來,“誒呦——”白眉老頭痛苦的叫了一聲,眉毛猛然一抬,腹部一鬆,茅阿九的手從裏麵拿了出來。
而那五帝錢,也落到了地上。
“正陽五帝錢?!”黑臉大漢看著地麵上閃閃發光的五帝錢,驚訝的說道。白眉老頭向後麵退了幾步,“好燙”他輕輕的說道。
茅阿九彎下身子,拾起了遺落在地上的五帝錢,然後向白眉老頭恭敬的鞠了一躬,輕輕的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茅阿九知道,如果這個白眉老頭不留情的話,那自己的左手應該已經斷了。
“不是我手下留情,是你的五帝錢厲害。”白眉老頭笑著說道,將左手背了過去,頭上麵也出了一小層虛汗。
“正陽五帝錢——”
“那就是傳說中的正陽五帝錢呀?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呢。”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也就白眉那麼深的道行,否則咱們這小身板,被這正陽五帝錢碰一下,就會受重傷了。”
“我想也是。”
……議論的聲音再次傳出,他們也已經不敢再小瞧茅阿九了。
“好小子,還有正陽五帝錢這種好東西。”黑臉大漢笑嗬嗬的看著茅阿九說道,看到他那紅色和藍色眼睛的時候,不禁又是一愣。
白眉老頭慢慢的走到了茅阿九的麵前,“小子,你叫什麼?”“晚輩茅阿九。”
“嘶——”白眉老頭的眉毛再次驚訝的抬了起來,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眉毛落了下來。輕聲的念叨著:“茅阿九,茅阿九。茅三山你可認識?”
茅阿九依然誠實的點點頭,“晚輩正是因為茅三山前輩,才能僥幸活命。”茅阿九又想起了受重傷的那天晚上,茅前輩把自己的內丹給了自己,否則自己早就已經死去了,就算僥幸能活過來,那也是一定說不了話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茅三山認為自己是他的大女兒,但他的女兒卻還是因為自己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