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
幾淨的窗玻璃上，滿是茫茫的霧氣……
長時間地開會，針尖對麥芒、各不相讓、話中有話，光是茶水就喝掉整整半桶桶裝水，有的女生已經去過七八次衛生間了……
這讓所有參加會議的人，既緊張、又刺激，但有感覺到了精疲力竭。
終於熬到了會議大結局，大家都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偏偏天星集團的“老臣子”李總監，臨走時還飛來了一句多嘴的話：“哼，我以為外來的和尚有多大本事，原來不過如此，人雲亦雲罷了！”
已經站起身，快要走出會議室門口的若子丹，突然把頭伸回會議室，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啊！自己生不了孩子，神仙也幫不了忙——隻好老想著拐賣別人的孩子咯！小心雞飛蛋打哈！”
……
一句話，說得滿會議室的人驚呆在那裏。接著，整個會議室就像砸了鍋一般，大家沸沸揚揚地議論起來。
“回——來！”雪莉一聲尖叫，把所有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
與會人員紛紛重回座位，又一輪新的會議繼續開始……
雪莉一再追問若子丹：剛才回的那句話，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若子丹站起身，抱歉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我當時隻是有感而發，隨口這麼一說，也沒想太多深層次的意思。……李總監說得對，我這個人真的沒什麼想法，倒是害大家瞎猜想了，很抱歉！……”說完，一屁股坐回座位，表情淡然，一言不發。
眾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到了李總監的臉上。
李總監咳嗽了一聲，說“想讓我開口請你說話是吧？好吧，請說吧！若先生，如果說得真有道理，像那麼回事——我就服帖你。”
其實，李總監也想看看，若子丹的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叫他卡文，不要叫中文名字！”雪莉糾正道。
……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若子丹等的就是李總監這句話。
若子丹說：“既然李總監點了我的名，那我就再簡單地補充幾句。我個人意見主要有三點：首先，盡管浩瀚公司與兩家母公司天星聯盟和天佑集團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但畢竟都是相對獨立的法人公司，未經相關公司的授權，使用其他公司的專利和未經公布的技術，都等同於於泄密或剽竊，是非法的，會有法律問題，涉及的相關人員都逃脫不了幹係。結論是使用兩家投資公司的技術和項目，有點複雜，需要謹慎從事。這是其一。”
其實，若子丹隻是借題發揮，婉轉地擺出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合作公司雖然成立，但是天星聯盟和天佑集團依然是貌合神離、你爭我鬥的局麵，“麵和心不合”，想吃現成的，那顯然是在白日做夢！
孿生兄弟姐妹都會為爭家產而鬥得你死我活、動刀動槍呢！更何況剛剛握手言和的一對競爭對手呢？
若子丹先擺明了浩瀚公司是一個“苟合的露水夫妻”的“私生子”的窘境。
……
接著，若子丹又提出第二個關鍵的問題來：
“說說人力資源方麵，這樣一支混編部隊，需要磨合與適應一個時期，才能成為一個密切合作、協同作業的成熟團隊。現在，匆匆忙忙地拚湊幾個項目，目標散亂、人馬也不對路，效果肯定不會很理想……
結論是：先整頓人馬，各盡所能、合理到位……”
最後，若子丹又提出第三個出人意料的建議：
“我們是新組建的公司，好比是新組合的家庭，必須自己的孩子自己生，這樣不是更好嗎？如果隻是模仿其他公司或母公司已開發的項目，好比是把別人的孩子要過來養，血統不正也就罷了，很多專利技術的限製，甚至不可使用產生的壁壘，或者是轉讓的代價超大等原因，會造成忙活半天，最後‘養大的孩子’還有被要回去的可能——這不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嗎？這樣做，等於是天天辛辛苦苦地在把別人的孩子養大，又要日夜擔心被認領走——何必呢！除非腦子進水了才這樣做——不知道我這樣的比喻是否恰當，表述是否清晰？……”
若子丹剛說完，一雙白嫩的纖手遞過來一杯茉莉花茶，一抬眼，居然是“飛鷹女俠”白鷺，隻是臉頰依然微微泛紅。
……
“那麼說來，你是在否定剛才會議決定的所有三項選擇嘍？”有人吃驚地問。
“可以這麼認為，但也不完全是！”
若子丹了，抿了一口溫熱的茉莉花茶，繼續說道：“我的建議是，為了避免投資和研發風險，也不要完全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關於這一點，我完全讚同大家把人馬一分為三的決定，隻是把各隊人馬前進的目標做一個‘微調’而已：一隊人馬按剛才的第三種做法繼續做；另一隊選擇新項目自主研發；還有一隊專門負責引進國內外最先進、最有市場前景的項目，進行模仿開發……當然，以上隻是我的個人建議，可能不是很成熟，僅供大家參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