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 章 幻境迷途(1 / 3)

正在他們和靈魂逆向而行的時候,背後一輛馬車帶著隆隆的的聲音穿過濃霧疾奔而來,兩人一狗回過頭看到馬車向他們的方向疾駛而來立即躲在一邊等待馬車過去。白色的高頭大馬拉著一輛普通的馬車,馬車上坐著一個趕車的車夫,一道簾子擋住了車廂看不到裏麵的樣子。車夫看到封天奕和凝成匆匆向重生日標誌的方向奔去禮貌地給自己讓路,車夫拉住了韁繩,大約50歲的樣子,滿臉慈祥的神態,白色的長胡須遮住了他的嘴巴,一身單薄而普通的鬥篷包裹在車夫的身上,馬車停在了封天奕和凝成的身邊,衝破身邊的大霧,揚起了一陣輕微的灰塵。

車夫下了馬車親和地看著他們“看你們這麼匆忙的樣子是在趕路吧。”

“是的”凝成回答。

“在這裏像你們這樣禮貌的年輕人不多了,我剛好也在往前趕路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坐上我的馬車這樣會輕鬆很多的。”

“請問您是要去哪裏?”封天奕問道。

車夫縷著自己的胡須“你們難道不是和我一樣準備離開這座城堡嗎?”

“確實是這樣,那您離開之後要到哪裏?”封天奕繼續追問。

“我要到古老的祝福樹下,難道你們不是要和我走一條路到那裏?”

凝成和封天奕相互看著不明所以,不過既然是順路總比自己這樣一路疲憊走要好。

“快上來吧,你們的夥伴-哈巴也可以坐在我的馬車上,這樣在這條路上我們彼此都有夥伴陪伴既不孤單,又可以相互照顧是不是年輕人?”

“您怎麼知道我們要到哪裏去,而且還知道我夥伴哈巴的名字?”

“這裏恐怕除了你們其餘的都是靈魂,這裏的靈魂都是可以聽到活著的親人的每一句話。”

“可是我們並不認識您。”凝成盯著車夫顯得蒼老的臉龐。

“他就是海銀帝國的王子也就是帝國未來的巫師。他的母後在他年幼的時候就離世了,我就是他母後的侍從和車夫,你們不知他母後海拉這麼多年一直把自己留在這個冰冷而又孤獨的海銀王朝對你念念不忘,你的母後成日成夜地想你在得知你來到海銀王朝的時候立馬派我來這裏迎接你。”車夫把臉轉向封天奕略帶悲傷地回答道。

“您是說我的母後就在等著我,在哪裏?”所有的思緒開始沉淪在往事的記憶裏,那個飛雪飄灑的午後,母後滿嘴鮮血地躺在父親的懷裏,右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母後緊抓自己的手慢慢無力,掉落,不舍的眼神來不及說一句臨終的告別就和年幼的自己匆匆永別,片片漂落的雪花漫天飛旋如同被片片撕碎的心,數不清的破碎鋪天蓋地從天而降!

聽到這位年長的車夫誠懇的話語,兩人瞬間感覺心底升起暖暖的希望。

“就在前麵一座城堡中。年輕人,上來吧!還猶豫什麼呢?你們知道從這裏走出城堡還需要多久嗎?而且現在你們身上沒有任何水和食物我保證你們或許隻能走一半的路程就會成為現在這些返回來的靈魂的一部分。”

慈祥的車夫喝口水潤了潤自己的喉嚨繼續說“或許你們還不如他們,因為他們是懷著希望等待來生,而你們隻是餓死的靈魂就算你們流落到這裏,你們隻是一個為了食物而不得不拚命的軀殼,以你們虛弱的靈魂遊蕩在這個弱肉強食,殘酷鬥爭的海銀王朝或者隻能靜靜地坐在角落為自己前世的錯誤懺悔而不得不忍受這些孤獨和寒冷,讓自己成為自己永世的枷鎖把自己鎖在這裏!年輕人,難道這些就是你們對自己的期待嗎?難道你們就屈服於這樣的命運安排嗎?”

車夫繼續向封天奕和凝成招手,“願神保佑你們。”就在車夫揚鞭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凝成喊了一句‘請留步!”

車夫微笑著掀開了簾子請他們坐上自己的馬車,哈巴因其身體的長度隻好委屈它躺在車廂內把頭抬起來靠在封天奕的腿上,哈巴厚厚的毛發靠在自己腿上在銀白色絲綢的襯托下,每一根金黃的毛發清晰可見,多少年來自己抱著哈巴讓自己不再感到海銀帝國的寒冷-多少年來就是哈巴這個自己依戀的夥伴身上總能感覺到母後般的溫暖一瞬間似乎他們又回到了帝國那些冰天雪地相依取暖的日子。他們坐在馬車裏通過車廂裏的小孔往外看去這時外麵的霧色更加濃厚,偶爾可以看到逆向走過的靈魂。而馬車的車輪還在堅硬的石板上滾滾而過,車廂顛簸前行,就這樣不停地走著,自從來到了這個蒼白的國度之後就再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有時感覺自己走了很久,有時又感覺自己剛剛前行,也不知道這座巨大的城堡到底有多大隻知道每次看到的都是望不到邊際的被曆史的年輪劃過的古老城堡讓他們心底帶著一絲慌亂。

馬車繼續向前走,搖晃和顛簸的感覺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了,這時他們似乎走進了一個平坦的大道隻有車輪和地麵輕輕的摩擦的聲音,過了一會馬車開始慢下來。封天奕奇怪馬車走到哪裏?當他掀開馬車上的簾子時,馬車已經停下來了,車夫也不見了。他們的所坐的馬車停在了一個高大而寬闊的大殿裏,大殿的四周擺滿了蠟燭將整個大殿籠罩在一片溫暖祥和的氛圍之中。大殿的四個大門各站著兩個身穿黑色鬥篷的守衛麵朝門外,此時與正門相對的大殿內的一把離地1米多高的閃著金色而華貴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儀態端莊的女人潔白的絲綢鬥篷剛好襯托著她白皙的皮膚,黑色的頭發從脖子一側的位置垂在胸前在燭光的映襯下更顯溫柔。她坐在華貴的椅子上兩條胳膊隱藏在一片陰影之中-美麗而難忘。

看不到表情的守衛和隱藏在陰影下儀態端莊的女人一副雕塑般給這個大殿無形中平添了一種一種詭異和陰森的感覺!

那是一張讓他今生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的臉龐,他的母後,臨走前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就離開自己的母後-海拉。

“奕兒,你終於來了母後好想你,沒想到你已經長這麼大了。”禁不住思念的海拉開始掩麵哭泣。

“母後,我也是。我無時不刻在想你,這麼多年了你一直都在這裏?為什麼不回去,我和哥哥都很想你。”封天奕話未出口已經開始哽咽起來。

“奕兒,我沒辦法回去。”

“如果不是父親,您現在一定還跟我在一起,這些年你不知道我時常在圓月節的夜晚抱著哈巴坐在城堡的高牆上望著滿城的燈火總在想象和你相聚的場景。”思念的淚水開始減弱封天奕的聲音。

“奕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這些都是幻術家族和帝國多年之間的恩怨,有一些幻術師懷恨在心,於是趁你父王帶著帝國的不死軍團在返程的途中,趁著防薄弱。竟然闖入寢宮,,,孩子當時我真的希望神再給我一天的時間,也許那樣我還可以帶著你帝國城堡凡人的熱鬧,或者做一次你最愛的飯菜看著你和哥哥,還有你的父王相聚在一起可是你知道這一切隻能是我無法實現的願望!有時候我們在命運麵前是無能為力的,但是要學會看向美好的一麵現在你身邊有你父王,有你的哥哥還有哈巴,他們至少不會讓你覺得那麼孤單!”

“可是,您知道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您在我心中的位置,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覺得這個位置空蕩蕩的。”封天奕用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奕兒,我知道,這麼多年你總是一個人在圓月節的夜晚摟著哈巴望著滿天寂靜的飛雪,飄搖在浮雲之上的明月,眺望著漫無邊際的格爾明鏡海洋,我知道你安靜眼神下的孤單和想念,孩子,我的內心也是空蕩蕩的,而且我在這裏好孤單,你就留在這裏陪陪母後吧。”

“母後,等我好嗎?我還有沒有完成的使命,有朝一日我一定會來陪您的。”

“奕兒,使命重要還是母後重要嗎?那你走過來給母後一個擁抱吧!”

“過來,奕兒。”

“過來吧!母後好冷!”海拉滿目渴望地看著封天奕。

封天奕一步一步走向海拉,海拉依然紋絲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封天奕在接近海拉的那一刻猛然抽出冰淩劍一劍刺向海拉,接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從海拉的右手上滑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接觸的地麵立即生升起一股黑煙。

那人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海拉?”

“因為你的右手一直沒有動如果是我母後的話她會站起來走近我,而且我的母後即使再想我也不會讓我留在這裏,因為留在這裏意味著我必須用生命交換。你一直坐在這裏等我靠近就是在等待機會吧。”

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麵孔頹敗地垂下目光。

“但是你剛才說話的語氣和內容確實是我母後的口吻,告訴我我母後到底在哪裏?”

“哈哈哈,可笑在這裏還有人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那人隻用一瞬間的時間傷口開始愈合,白色的絲綢已經被玫瑰色所取代,胸前的長發披散在身後一張男人陰冷的麵孔出現在他的臉上。一縷光線在男人的手中不斷變大,形成斧頭的形狀,凝成利用自己可怕的速度在他的斧頭還沒來得及用力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撞過去,一下子那人的胳膊在不可思議的速度衝撞下一個趔趄胳膊從肩膀處就掉了下來,缺口處一陣白色的濃霧飄散出來,男人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封天奕和凝成慢慢地跌坐在椅子上,不消一會的時間那張臉上開始浮現出陰沉的冷笑,掉在地上的胳膊原路返回接在男人的肩膀上,接口出開始一點點愈合,封天奕利劍一揮,陰冷的笑容頓時凝固整個椅子和人突然陷落進地麵,兩邊的石板瞬間合攏。

“趕緊衝出到門外,我們被幻境迷惑了。”封天奕拉著凝成開始向門外奔跑,凝成以守衛無法看清的速度用匕首在他的脖子滑下一道長長的口子,封天奕一手用力拋出利劍直穿守衛的脖子,在跑到門口的那一刻順手抽出利劍,守衛的身體應聲靠著大門緩緩滑下。

門外依舊大霧彌漫,此時甚至已經看不到灰白色的天空,頭頂的上空一片白茫茫,周圍隻能看見2米之內的距離。

凝成氣喘籲籲地說“幸虧你能判別出來,不然我們還不知會不會走出這個鬼地方。”

封天奕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卻依舊沉浸在剛才和母後的對話中“我覺得我母後還在這裏,至少是靈魂,剛才他的那種口吻,對我的了解程度絕不是一個外人,可是他又的確是一個陌生人。”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剛才我們是被他們的幻境包圍而且他們可以了解我們的想法,最開始給我們送來一輛馬車,知道我們要去哪裏,還知道我們沒有幹糧,知道我們需要什麼。因此一步步將我們引進這場幻境借此讓我們成為靈魂”

“沒錯,我剛剛開始真的以為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就是我母後,但是轉念一想他為什麼沒有一點熱情,而且那個車夫也很奇怪剛開始那麼熱情每一句話直指我們內心,後來沒有告訴我們到了地方就突然不見了。”

凝成此時臉色甚至有些鐵青“越想越可怕,這個地方我想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

漫天白霧使他們早已分不清自己此時朝著那個方向走。不過好在此時人流還在繼續返回他們逆著人群向前走。背後已經有靈魂被打倒在地,他們麵對的靈魂已經帶著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兩個對麵而來的人。在這麼多靈魂用這樣的眼神中他們似乎感到了一種威脅即將來臨,於是兩人和哈巴悄悄貼著牆盡量躲著返回來的靈魂一路向前以此來避開他們注意力的焦點。

“年輕人,想活命就回來”身邊一位長著路過時溫和提醒他們說。

“為什麼?”封天奕問。

“那裏被那些帶有武器的人霸占著,誰要是走過去他們會立即取下誰的性命成為斷命魂再也無法投胎。”

“謝謝老人家。”封天奕禮貌道謝之後感覺雖然路途危險可是現在他們不得不趕路,封天奕和凝成隻好逆著人群繼續向前進。

“往回走”一位身穿鎧甲的魁梧士兵站在他們的前麵怒視著他們的同時右手按在佩劍的劍柄上。

“為什麼我們不,”凝成問道。

“如果你們不想斷命在我的佩劍之下,馬上滾回下人該待的地方去。”那個士兵打斷了凝成的話向前逼近一步做出一副隨時準備要取下他們性命的姿勢。

“作為下人,我們為剛才的冒犯謝罪。”封天奕單膝跪下磕頭賠罪,那個士兵看到自己受到如此的待遇以為自己的威嚴使來人屈膝不禁得意地把頭微微揚起。

封天奕趁其不備猛的一拳砸在士兵的肚子上,迅速地轉到士兵的身後並一手將士兵的胳膊翻轉在他的後背上,一腳狠狠踢向士兵後退的關節處,士兵防不勝防就倒在地上,再來一擊重拳砸在士兵的後腦勺,士兵悶哼一聲立即躺在地上處於昏迷狀態。

凝成有些呆呆地看著封天奕然後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這當務之急是把這個家夥藏起來。”

凝成這次把他的速度優勢發揮到了極致,隻需要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凝成把那個士兵藏在哪裏去了。閃回來自信地說“放心吧,一時半會那人估計找不回來。”

這裏沒有一絲的風聲,四周沉浸在輕柔的雪花簌簌下落的寧靜世界中。森林中間有一條10米寬的河流,河麵如鏡一般明亮倒影著河岸兩邊的景色,向兩個蜿蜒延伸到看不到盡頭的遠方讓人無法知道它的源頭和盡頭,河流的上方空蕩蕩的卻仿佛橫空架起了一座光滑無形的屋頂,紛紛降落的大雪在距離河麵約15米的高度上便開始分別落向河流的兩岸。兩岸的雪花總是慢悠悠地下落,甚至可以看到河岸兩邊的樹木被壓彎的青鬆,側柏,樹上的兩隻棕色的小鬆鼠麻利地從一棵樹的樹枝上竄到另一棵樹上被他們匆忙的小腳踩掉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灑下來。

一個身穿黑色的女孩揚起頭癡迷地看著這一切,明亮的眸子裏此時寫滿了純真和向往,小鬆鼠都有一個小夥伴陪著,而自己走了這麼多天依然是一個人在這荒蕪人煙,冰天雪地的地方不停地向前走,還不知道自己還要走多遠-然而她在內心告訴自己一定不要停下來,一定要活著。然而美景不長,兩個小鬆鼠不一會的時間便消失在偌大的鬆樹林裏了。當這幅景象消失的時候,女孩這才想起了自己沉重的雙腿,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曆經了多個晝夜的交替才來到這裏,一路上她靠著路邊的野果和溝渠裏的水讓自己活著來到這裏。前麵依舊是望不到邊際的森林。女孩麵帶疲憊地繼續趕路,前麵的什麼讓她眼前一亮;原來是一條寧靜而清澈的河流,女孩來到河邊雙手捧起河水靠近嘴邊一股溫熱的液體流進自己的身體裏,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不顧形象地趴在河邊美美地喝個痛快,喝完溫暖的河水她看著自己黑色的衣服下角已經沾滿了泥土的汙跡,於是坐在河邊用手撩一些水在衣角的上麵開始不斷地揉搓,再用河水衝洗,如此重複了幾遍之後直到自己滿意女孩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明鏡一般的河麵讓女孩產生了一個梳理自己頭發的想法,然而讓她感到奇怪的是當她‘對鏡梳妝’的時候在如鏡的河麵上竟然沒有看到自己的影子,隻有河岸兩邊雪地的倒影-一片潔白,甚至還有河岸邊高大的鬆柏微微有些模糊的倒影,可自己的影子卻無處可尋。

女孩以為自己看錯了,當她再次把頭探向河麵的時候依然如舊,自己的影子到哪裏去了?

正在女孩疑惑不解之際,看到河的對岸也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女孩,嚇得她立即往後退了幾步,心想河的對岸什麼時候站著一個女孩怎麼自己現在才發現?當她再次抬起頭來看向河流對岸的時候,對岸的女孩和她一樣慢慢抬起頭看向自己,她用手輕輕理了理自己耳邊的頭發,發現河流對麵的女孩一樣也用自己手理了理自己耳邊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