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到燈塔去》的雙性同體對構建和諧社會的啟示(1 / 2)

《到燈塔去》的雙性同體對構建和諧社會的啟示

文學語言學研究

作者:房紹林 鄭晨陽 孫浩

摘 要: 弗吉尼亞·伍爾夫(1882—1941)是英國著名的女作家。由於熟練的意識流寫作手法和新穎的雙性同體觀點,伍爾夫被世界公認為是二十世紀現代主義與女性主義的先鋒之一。伍爾夫最知名的小說包括《戴洛維夫人》(Mrs.Dalloway)、《到燈塔去》(To the Lighthouse)、《雅各的房間》(Jacob’s Room)。《到燈塔去》因熟練運用了意識流寫作手法和作者清晰的兩性主張而受到全世界評論家的關注,並且這股熱潮一直持續至今。小說主要講述了拉姆齊一家和他們的朋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後在度假島上的事情,主要人物是拉姆齊夫婦。以到燈塔去為貫穿全書的線索,小說圍繞這次旅行而產生的分歧和最後旅行的成功,傳達出了雙性同體的必要:隻有達到雙性同體的狀態,人類才能獲得成功。以前國內外文獻對雙性同體均有不少研究,很少有人研究其對和諧社會的啟示。

關鍵詞: 弗吉尼亞·伍爾夫 《到燈塔去》 拉姆齊夫婦 雙性同體 和諧社會

一、伍爾夫的雙性同體意識

雙性同體在生物學上指的是體型構造和生理特征的兩性混合。在心理學上“雙性同體”指同一個體既有明顯的男性人格特征,又有明顯的女性人格特征,即兼有強悍和溫柔、果斷與細致等性格[1]。作為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代表人物之一,弗吉尼亞·伍爾夫在文學批評理論專著《一間自己的房間》中運用高度的幽默和豐富的想象力為女性遭受的不平等待遇鳴不平,並且從一對青年男女鑽進出租車、共同消失在倫敦繁華的車流當中闡發了“雙性同體”的觀點,鼓勵女性成為獨立於男性、與男性和諧相處的自我[2]。在《一間自己的房間》中,敘述者寫道:“當然,當我看到這對青年鑽進了出租車,頭腦的感覺就好像在被分離開之後,又在一種自然的融合之中再次聚在一起。其明顯的原因就是兩性之間進行合作是自然的事情。”[3](P585)當弗吉尼亞·伍爾夫將這一概念運用到文學理論中時,並沒有明確界定“雙性同體”的內涵,而是寫道:“在我們每個人當中都有兩個力量在統轄著,一種是男性的,一種是女性的;在男人的頭腦裏,男人勝過女人,在女人的頭腦裏女人勝過男人。正常而又舒適的存在狀態,就是這二者共同和諧地生活、從精神上進行合作之時。如果一個人是男人,那麼頭腦中的那個女人的部分也仍然一定具有影響;而一個女人也一定和她頭腦中的男人有著交流……偉大的腦子是雌雄同體的……隻有在這種融合產生之時,頭腦才能變得充分肥沃,並且使用其所有的功能……雌雄同體的腦子是能引起共鳴的、可滲透的,它能沒有障礙地轉達情感,它天生是具有創造性的、光輝絢麗的、未被分開的。”[4](P578-579)

二、雙性同體在《到燈塔去》的體現

小說《到燈塔去》中的主人公拉姆齊先生和拉姆齊夫人體現了男性氣質和女性氣質的對立和相互區別的現狀。作為傳統婚姻家庭的代表,拉姆齊夫婦不得不承受社會強加於他們的種種社會規範,承襲傳統的社會性別角色,拉姆齊先生外出工作,養家糊口,夫人居家,操持家務,相夫教子。兩人性格由此呈現出迥然不同的特征,丈夫睿智、善於思考、講究實際;妻子是“家中的天使”,美麗賢惠、善於持家、耽於幻想。在燈塔世界裏,拉姆齊先生是作者父親的化身,他無疑是理性的象征,代表男性氣質。他隻承認事實,尊重真理,與謬誤毫不妥協。與刻板、理性的丈夫相比,拉姆齊夫人則充滿了幻想。作為一個賢妻良母,在創造完美和諧的家庭同時,她也成為一種精神原則的化身,是女性氣質的代表。拉姆齊夫人一天到晚為家庭操勞,撫養8個孩子,照顧丈夫的飲食起居,以緊巴巴的收入精打細算支撐家庭的門麵,給予丈夫精神支持。小說中拉姆齊先生人格的整合是通過拉姆齊先生克服片麵的男性氣質,吸納拉姆齊夫人的心靈、情感、本能、直覺的女性氣質實現的。拉姆齊夫人死後,拉姆齊先生生活在一種孤獨和莫名的空虛之中,他開始對純粹的男性氣質產生了懷疑,他開始接受和欣賞夫人的女性的直覺思維方式。為了懷念妻子,免於周圍人的憎恨,他吸納了妻子的女性氣質,和他們進行交流、對話。比如,拉姆齊夫人死後,拉姆齊先生因失去了情感的慰藉而轉向莉麗習慣性地乞求同情和憐憫。莉麗起先不想理睬,因為她在夫人活著時就反感先生對夫人的那種依賴性,認為這是先生的自私,但也無法斷然拒絕。尷尬中莉麗稱讚起拉姆齊先生的皮鞋,不料拉姆齊先生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雙方都得以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