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接受刺炎之罰,那些少年少女都倒吸一口氣。這是一種很嚴酷的刑罰,他們會被罰跪在一塊釘板上,而所麵的壁則是一麵燒紅了的鐵板。普通人不要說三日,即時是三個時辰也可讓人精氣耗盡,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隻是從千夜和花衛榮的神情來看,這個刑罰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
“福伯。……”聽到哥哥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千暮想說什麼。
福伯一伸手,阻止了千暮的說話。
“你們誰也別想為他倆求情!當然,事情的起因我也了解,花衛榮偷窺營地中的女子洗澡,且不說這種行為是否惡劣,但爭鬥的起因是他,所以他加罰一日!”
“哼!”聽到自己處罰加重,花衛榮惱怒地將頭扭向一邊。
“好了,大家散了吧。不要忘記即將有場選拔考驗。”
眾人退去。
夜深後,福伯的房間仍然亮著燭火。有一女子正在和他說話,那是營地的主事秀塵。
“聽說你今日責罰了千夜?”
“是的,這個小子越來越氣盛了!隻是那花衛榮的下流習性也是越來越猖狂了,今日居然偷看別人洗澡!”
“嗬嗬,”那女子笑了起來,“你們男子不都好這口?”
“秀塵!”福伯無奈的喚道。
秀塵嗬嗬笑了兩聲,看到福伯有些不高興了,用手背捂了捂嘴,止住了笑。她看到福伯對著桌上的一把玉琵琶發呆,心裏有股酸意犯了上來。
她瞥了玉琵琶一眼,幽幽地說,“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想著念著綠芙不忘。”
“她已經死了。”福伯邊說,邊拿出了一把玉笛,放在玉琵琶旁邊。
“十年了。這鳴閔和姣霓倒是從來沒有分開過,不過那莫北和綠芙就從此再不能相見了。”
說到這裏,福伯的臉上露出了一陣落寞淒涼之情。那玉笛既是鳴閔,而那玉琵琶既是姣霓。
秀塵也不無感歎地說,“是啊,十年前那場浩劫,現在回想起來都讓我心驚膽顫!百魅綠芙莫名慘死,妖狐莫北浴血得生,卻鴛鴦成單,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
福伯不語。
秀塵似乎還沉浸在自我的回憶中。她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那可真是場無枉之災啊……突如其來的發生,死了那麼多人之後,又戛然而止的平息了!”
福伯打斷她:“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既然莫北與綠芙已天人永隔,這鳴閔和姣霓,也該尋個新主人了。”
“你要將鳴閔和姣霓轉手??”秀塵大驚。
“暏物思人,還不如不見。”
“莫北!你……”
“叫我福伯!妖狐莫北已在那場浩劫中,隨綠芙去了。”
福伯撫摸著兩把玉器,喃喃地說:“我已經廢了。讓它們隨新主去建功立業吧。”
“其實你從未放棄查明真相,為綠芙報仇的念頭,對嗎?”秀塵看著福伯的眼睛。
“生死有命。十年了,我已經老了。”
秀塵突然有些心酸,又似乎鬆了口氣。她想說什麼,但始終沒有說出。
“那你可有人選了?”
“那千夜和花衛榮都可考慮,隻是千夜更為穩重卻少了圓滑,而那花衛榮狡黠有餘,卻不甚可靠。”
“那……?”
“且看他們七日後選拔考驗的結果吧。”
福伯凝視著鳴閔和姣霓。秀塵並沒有看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狠意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