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一行人一路往南。一路上,千夜倒像是比金非南還要成熟懂事,照顧著這一行人的行程飲食。
金非南絮絮叨叨,經常把呼蘭笑雪逗得咯咯直笑。千暮則一如既往的嫌棄他的多話,常常一個人去到一邊打坐調息。隻是每次她聽到笑雪呼喚千夜為“千夜哥哥”時,總會側目冷冷地看著笑雪,不知心裏在想什麼。
這一夜,月圓如盤。他們點起一堆篝火,將捕到的野兔野雞烤來吃。
滿地吃剩的骨頭,燒烤出的肉香,惹的附近野狼口水直流,躍躍欲試地想撲上去大吃一頓。然而幾人散發出的氣場,讓這些畜生隻敢在附近來回踱步,不敢再靠近。在它們簡單的腦袋裏,也意識到這些人是不好惹的。
千夜和金非南從附近集鎮上買來兩缸烈酒,兩人一人抱著一缸,就著烤肉豪飲。不大的功夫,兩缸酒都已經見底,酒鋼隨意地翻倒在草地上。整缸烈酒下肚,這二人也隻是有些微醺,卻無醉意。
他們胡天海地地一通亂聊。
“義弟,你說若我們真有了那批寶藏,你的打算做什麼?”
“這,我倒沒有想過。隻是現在我們任務既然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要先找到福伯。”
“福伯,是的,福伯,嘿嘿,福伯相當於你們的師傅,也差不多是你們的爹,我知道,我知道,自然是要先找到他的。哈哈。”
看到千暮獨自坐在旁邊大樹樹梢上,金非南又去討她的嫌棄了。
“對了,暮兒妹妹,我還從來沒有好好聽聽你彈的琵琶呢。今天給哥哥彈個曲子來聽聽吧。”
“哼。”
看到千暮不理睬自己,金非南怏怏地笑了笑,“哎呀,哎呀,……”
千夜趕緊說,“哥哥,暮兒向來如此,你就別為難她了。”
說完,千夜取出鳴閔,吹了一首優美悅耳的柔美小調。
聽著這讓人沉醉的笛聲,呼蘭笑雪忍不住跟著音律翩翩起舞。潔白的衣袖往天空拋灑,映著皎潔的月暈。伸展的舞姿猶如月宮中的仙子。
“紅影。”她輕輕一喚,一道紅色緞帶繞著笑雪的腰間,飄繞了幾圈以後飛向天空。隨後紅影以氣旋墊腳,在笑雪不遠的上方舞起花劍。
柔美的月光,白色嬌女舞動身姿,紅色武女揮舞亮劍,白衣紅影,此情此景猶如一副美圖,令人如癡如醉。
千夜和金非南沉浸在這美景之中,千夜也不禁感歎,“人生之幸大抵也不過有酒有肉有友有美女。”
“哈哈哈哈。”金非南不甚得意地哈哈大笑。
千暮在樹梢上沒有下來,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突然千暮聽到樹林中有聲異響,她扭頭一看,一個黑影在遠處一閃而過。
“誰!”她厲聲問道,隨之已經從樹梢上躍起,跟著黑影追去。
千夜等人聽到千暮驚呼,也隨後朝向黑影處追去。
千夜趕到千暮身邊,向她使了個眼神,“分頭追。”
千夜和千暮分別向左右兩條小路追趕過去,金非南見狀,選了另一條路去追那黑影。
然而,那黑影的身法實在是太快,瞬間及不見蹤跡。他們幾乎追趕了整座山,都沒有再見到那個黑影。
“你們回來啦?”呼蘭笑雪不會輕功,因此留守在原地等待消息。看到他們三人的身影在樹林裏出現,笑雪趕忙迎了上去。
“沒追上嗎?”
“那人的身形實在敏捷。想我和千暮在山中長大,所練的輕功以數上乘,卻也隻能眼睜睜看到他的身影越來越遠。實在激氣。”
“為何會有人窺視我們?”
眾人麵麵相覷,誰都說不上來。
金非南說,“確實也是,看那人身手如此敏捷,絕不是泛泛之輩。再看看我們,一個紈絝子弟,一個千金小姐,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毛孩,有什麼值得窺視的呢?”
千夜想來想去,隻想到一個可能,“難道還是和這玉蝶有關?”
“不過這玉蝶之事隻有司家夫婦和賀家兄弟知道,司家已經無人,難道是賀守道?”
“那也是說不定的,那個人,看上去就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