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義乃三賢王貼身侍衛,與禁軍統領李彪為軍中同袍,又都是在皇族身邊做事的人,所以兩人有過一些情,在所有人中高義相對對李彪比較熟悉。
而謝公甫和三賢王之間,曾經同為朝廷重臣,而謝公甫蒙冤之時又是三賢王為其洗盡了冤屈。所以他們之間的交情很是不一般。由三賢王盯謝公甫的梢,最容易發現問題。三賢王不會武功,所以由千夜與其組隊,以作保護。
人員安排妥當了,大家都各司其職,去監視各自的目標去了。
先說說琅玡與笑雪那邊吧。
單獨和笑雪合作,琅玡很是有些窘迫,渾身不自在。這時他才突然意識到,他和穆小雅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覺得萬般自如呢?
一邊想,他那張臭嘴就不把門地開始嘟嚷了:“怎麼不讓穆小雅和我搭擋呢?你明明是千夜的心上人,偏偏要與我琅玡來扮這對假夫妻?你們在一組那多好啊,本色出演,那才叫一個自然!”
笑雪有些無語地瞪了琅玡一眼:“邊在那裏叨叨了,好好盯你的梢!這次要不是因為小雅妹妹初到尊城一切情況都不熟悉,,又久居織華山不諳世事,我才不跟你這種成天吊兒郎當的混混擋搭擋呢!”
“哼!”
兩人同時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背過身去,誰也不理誰。
琅玡也就算了,可這還是當年那個笑不露齒溫婉典雅的大家閨秀笑雪嗎?
江湖,果然是個造化人的地方。
不過兩個鬥嘴歸鬥嘴,但都不忘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讓玩鬧誤了正事。雖然兩人都沒見過周裳,但在往來人群中判斷哪個是護國公還是不難的。
護國公周裳,身長七尺,麵赤有須。著紫色蟒袍,係金色玉帶。身帶隨行侍衛四人,走路龍行虎步,下盤尤其穩重。威武昂然,目不斜視。
……
這就是琅玡笑雪二人對周裳的觀察和記述。
再說啟添和高義那邊。他們負責的目標是禁軍統領李彪。李彪和那些朝臣不一樣,不用每天定時上朝,他負責的日常軍務,就是對皇家禁衛軍的操練。
高義和李彪是有過一些交情的。雖然因為身份地位的懸殊,也隻能算是認識,但這已經足以讓他比一般人更熟悉李彪了。
他對李彪的辦公習慣並不了解,隻能根據軍隊一貫有的點卯的傳統,在寅時就和啟添一起,佯裝背柴小夥,等候在李彪官邸門口了。
他的判斷沒錯。寅時一刻,李彪府上大門開啟,李彪本人騎著高頭大馬出來,在隨從的護衛下,一路人馬絕塵而去。
寅時天氣未亮,高義他們看得也不是很真切。但他對為首那人彪悍的身形認定那人就是李彪。不過李彪他們行動也太快了,還沒打量到什麼呢,就一溜煙的不見影了。
這盯梢還有什麼意思。啟添冷哼了一聲表示不滿。高義也覺得挺失望的,這折騰了一早上,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隱隱間高義突然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那馬匹行動的樣子也太輕快了吧?李彪那樣身形魁偉的大漢,哪怕是西域汗血寶馬,馱起來都還是有些吃力的。可那馬走的樣子,可是一點都不沉重……”
高義將疑點說於啟添聽了,兩人陷入了思索之中。
千夜和三賢王也沒閑著。
天剛蒙蒙亮,千夜和三賢王就推著一輛破壞的水果車,等候在巷子裏。
直到天色已經大亮,才看見丞相府大門緩緩開啟,一行人走了出來。
三賢王小聲的嘀咕著:“怎麼這個點才出門?這都已經辰時了(卯時早朝)。難道他這不是去上朝嗎?”
千夜點點頭:“這個點都該上朝回來了。”
難道還是因為大病未愈的緣故嗎?一向以勤勉著稱的謝公甫,居然會誤了早朝。
但也可能是因為他今天另有事務,無需上朝。
三賢王眼盯著走在最前麵的那個幹瘦老頭,那就是謝公甫。
三賢王直愣愣地盯著他,他怎麼也不能接受昔日的至交老友真的會歸附善衣。
千夜不認識謝公甫,也從未見過。看著謝公甫抬腳上轎,千夜毫無頭緒。但他敏銳地感覺到他身邊的三賢王身體明顯一僵。隻見三賢王死死地盯著謝公甫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驚悸,他忘自地抬起一隻手,指著那個背影顫聲說:“他、他不是謝公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