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添為當年未能保護千夜父親而內疚不已。
“千夜,你爹他……我……”
千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再說了。他對著啟添溫和的微笑著:“啟添,按輩份我應該叫你一聲叔叔,但你又實實在在的是我的兄弟,所以我們就不講究那麼多繁文縟節了。當年的事,你就別在責怪自己了,你也無能為力。追憶往事,總是於事無補,但麵對未來,我們還有很多事可以做。比如,找回我爹的頭顱。”
“嗯,對!”啟添點點頭,“我們應該設法找到抬階的所在,然後向他討回肆流的頭顱,並要他給大家一個交待!”
“嗯,就是這樣!”
千夜的想法和啟添是一樣的。
當年同去的織華派門徒僅僅見到了拾階砍下了肆流的頭顱,而沒看到後來他抱著頭顱失聲痛哭,更不知道最後他居然帶著頭顱離開了明珠島。
說起來拾階是千夜的殺父仇人,但放下了對於過去的仇恨之後,冷靜沉穩的千夜總覺得其中另有隱情。而父親的頭顱多年來竟未能找回,至今還未能全身下葬,也成了千夜的一個心結。他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要找到拾階,討回父親的頭顱,並向他討個說法。
然而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其他三位伴徒。無歸被官兵追擊,一時不去所向,他們決定先去找到謝公甫和周裳。他們已經認定了,這兩人同樣也是伴徒伴裝的,而偽裝者,正是拔離和九風。
他們必須得抓緊時間,不然讓善衣占了先機,後果難以預料。
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由千夜和啟添分頭去找周裳和謝公甫。千夜和琅玡一起,啟添和千暮一起。笑雪和穆小雅留下,保護三賢王等人,並等候高義和高信回來。
眾人應允,然後分頭行動。
先說千夜這邊。他和琅玡去找謝公甫。他們決定,先潛入謝公甫府邸,然後見機行事。因為無論善衣那邊是否有所動作,但一時半會這個偽裝者還是會利用謝公甫的府邸做為棲身之所和根據地。
因為上次盯梢的時候來過,這次千夜琅玡二人輕車熟路地就摸到了謝公甫家院牆外。
千夜打開心眼觀察了一下四圍,琅玡也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動靜。見沒有任何異常後,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躍上了謝公甫家牆頭。
兩人隱藏在大樹後麵,打探了一下四周。隻見府內隻有幾個家丁在巡邏,也感覺不到任何殺氣。
“這假謝公甫還真是放心大膽。”琅玡見狀,嘟囔了一句。
“別說話。”千夜謹慎為上,囑咐琅玡禁聲。然後兩人又悄悄向謝公甫住居摸去。一路上隻是躲開了幾個家丁,再沒碰到其他阻礙。謝府防衛之鬆懈,讓千夜有些心生懷疑,但也顧不得多想。現在,他們隻想先躲進屋內,然後等著謝公甫的出現。
但就在他們接近謝公甫住居的時候,千夜隱隱感到有些不對。他總感覺有一種奇怪的氣息慢慢靠近著,但用心眼觀察又看不到什麼。
千夜示意琅玡先停下來。此次前來,之所以要如此隱蔽,就是怕打草驚蛇,到時候跑了假謝公甫。但如何千夜感覺到的奇怪的氣息是正確的,那就說明此人也是早有準備,是想要守株待兔,甕中捉鱉呢!
那樣更好!不怕你在,就怕你不在!千夜心中暗暗思忖到。
主意一定,千夜不再猶豫,徑直向住居大門快速摸去。
大門口有兩名家丁在心不在蔫的值守。千夜和琅玡悄悄上前,以掌為刀打在家丁頸部。兩名家丁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千夜和琅玡迅速將他們拖入附近的草叢中,換下了他們的衣服,然後用破布堵住他們的嘴,將他們綁了起來。
“現在我們可以站著走了。”琅玡很滿意自己這副行頭。
兩人假扮成家丁,大搖大擺地走到大門前。琅玡正欲推門進去,千夜一把拉住了他:“等等!”
那種奇怪的氣息又出現了。並且,這一次很集中,就是在屋內!
千夜再次打開心眼,還是很多的看不到,也感覺不到殺氣。但千夜相信自己的感覺是沒有錯了,不知到底是什麼,但屋子裏肯定是有東西在等著他們!
千夜心念一轉,又返身折回草叢中。他將其中一個家丁抓了起來,把自己的衣服給他穿上。家丁仍在昏迷之中。他和琅玡架起家丁,來到住居。然後,千夜將家丁猛地往門裏一推!
就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刻,一陣兵器亂響,那個家丁已經化成了一堆肉泥。那血肉橫飛的場景,讓千夜和琅玡都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