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大巴由遠而近,燈光刺破了濃濃黑夜,王小七將其攔住,問清是否會從鷹潭經過,這才上了車。路很不好走,開車的師父是位老司機,來往五六年,但在他的印象裏,自己似乎並沒有走過這條陌生且古怪的小路。
王小七和老先生隨意找了位置,看著愈發黑暗的天空,大雨中隱約閃過幾道宛如長蛇般的雷電。
車行駛了一會路過一個村莊,村莊較為老舊,門口立著兩隻巨大的石獅,雷光一閃,也不知是否眾人眼花,竟感覺那石獅的眼睛眨了一眨。
一隻水牛忽然出現在前方路邊,大巴及時刹住,但當開車司機仔細一看,牛卻沒有了,他曾以為自己眼花,偷偷的問了位坐在副駕駛的乘客,乘客臉上浮現驚恐,咽下一口口水,艱難的點了點頭。
司機的手打著哆嗦,他原本就是稀裏糊塗的開進這裏,路道很小,根本沒有地方打彎回去,等到開到一處空曠的地方時,後麵的路已經沒了。車開了這麼久,目的地沒到不說,還感覺越來越遠,越來越陌生,直至現在,那忽然出現又消失的水牛,終於讓他心驚。
他開車這麼些年,也曾同事說過幾些怪事,但畢竟不是自己親身經曆,於是沒有太過當真,然而當自己當真遇上,他這才發現,遠比以前同事所說的更加恐怖,但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慌,因為一旦慌了,車上所有的人都會傳染,
勉強的給自己點著了一根煙,他示意副駕駛的乘客先莫要把剛才的事情聲張,那位乘客點點,哆嗦的擰開瓶蓋往嘴裏灌了點水。
時隔不久,自王小七與老先生上來之後,司機又聽見了敲門聲,但這次,司機權當是沒有聽見,說什麼也不給開。
乘客中有人勸他,說這麼大的雨,即便不是順路,搭個車等到雨停也就是了。
司機硬起心腸,解釋說這大晚上隨便讓人上車不安全,很容易遇見劫匪。
眾人三言兩語,各自爭辯了一會,最終各自做回各自的事情,然而一些玩手機的乘客覺得不正常了,某人講去廈門到石獅的車來回做過幾年,第一次像今天這麼奇怪,一路上半個小時了,手機還是沒有信號。
聽到這裏,司機的心又是一緊,但卻不敢開口接話。
敲打車門的聲音越來越大,已是蓋過了雨聲,蓋過了雷聲,莫說早已經知道些什麼的司機,就算車上的的乘客也隱約感覺不對,車上的氣氛開始沉默,甚至少許人臉上都流露出一絲不安。
“開門!”一聲很尖利的聲音在車外響起,就像唱戲的戲子,一個膽子大的男人隔著玻璃去看,昏暗中,隱約能看出是一個人影,大概能曉得是位女人,稍久,那位膽子大的男人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一臉蒼白的大叫道:“她……她……他……沒有腳……我沒有看見她的腳!她是飄著的!”
話音剛落,整個大巴裏幾乎針落有聲。
“孽障!休要放肆!”這時候老先生開口了,他的聲音宛如洪鍾,蓋過了雨聲,雷聲,敲門聲……
眾人這才將目光全數落在那位放在人群中幾乎都可以被人一眼過後忘掉的老先生身上、
老先生想起身,卻見王小七他做了一個搖頭的動作,小聲說道:“這地方有古怪,應該是錯走到陰間來了。”
王小七說完目光又落在大巴車司機身上,問道:“還能開麼?”
大巴車司機不敢回話,但卻和王小七一樣做了個搖頭動作。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正當大家沉浸在這恐怕的氣氛中時,敲門聲……不,應該是砸門聲又連著響起。
車上的女乘客發出了很小心的哭聲,男乘客還好,隻是臉色蒼白與不安。
老先生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看向王小七,問道:“外麵的隻是一隻地級境界的鬼物,為什麼要如此小心翼翼?”
“隨便來一個就是地級,你看這荒蕪的村莊,誰知大門一開又會跳出幾個?我們有修為在身,即便打不過尚能自保,但車上的這些人呢?”王小七說道。
那隻消失的水牛又出現了,在水牛身後是一個老農,老農身上的衣服很舊,而且並非現代人所穿的衣物,更像是古人。燈光下老農一臉灰白,大雨下等他逐漸走進,這才發現他眼睛已是恐怖片裏的泛白。
隨後又出現了一位女人,女人穿著血紅色衣裳,等到她出屋裏走出站在雨中,女人的腳下已是多了滴滴鮮血一般的東西。
人越聚越多,境界也從地級、天級慢慢步入到了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