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隻覺得自己的雙腿好像被打斷了一般,失重般的摔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看到林昊這個樣子,鬱雨晨再也無法乖乖的躲在角落裏,哭著衝了出來,將林昊抱在懷中:“林昊,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
林昊吃力的張開被鮮血浸染的嘴唇:“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鬱總也會有這麼傷心的時候,如果我死了的話,麻煩鬱總不要開除我那幫兄弟。”
鬱雨晨放聲大哭:“林昊,我特麼是你主子,我不讓你死你就不許死。”
此時,電梯的門打開,周全帶著王思勝幾個人到達頂層,放眼望去一片狼藉,當看到林昊身負重傷的躺在鬱雨晨的懷裏,楞在原地。
周全是林昊一手提拔下來的,看到林昊這個樣子,懂知遇之恩的周全跪在地上。
“林部長。”
林昊把頭扭向另一邊:“周全,以後由你擔任天雨集團的保安部部長。”
“林部長。”
“怎麼,我的話你也不聽了麼?”
周全點點頭,陷入了默然。
林昊拚起全身的力氣走到陳橫的身邊,看著奄奄一息的陳橫說道:“陳橫,你怪我麼?”
如今的陳橫早已失去之前的霸氣,現在七竅流血,甚是恐怖。
“換做是你,估計也不會怪我,畢竟是情勢所迫,我這次回來不過是為了堂堂正正的和你打一場,想要贏你一把。”
林昊安心的笑了起來:“其實你大可不這樣的,如果你回來能立刻來找我的話,此時此刻估計你和我正在把酒言歡。”
陳橫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陷入幻想中:“我也很想那麼做,隻不過對你的仇恨不允許我這樣,曾經很多時候我也想起和你並肩作戰的日子裏,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意氣風發,但一想到你把我丟在巴西,這些全都煙消雲散。”
聽著陳橫的自述,林昊感歎一聲:“怪我吧。”
陳橫吃力的從兜裏拿出一瓶藥,甩給林昊,林昊看向還在地麵滾動的藥瓶,問道:“這是什麼?”
“其實我早已經身患絕症,時日無多。”陳橫不帶一絲感情說道。“當初在巴西是顧家顧源救了我,把我納入麾下,很快顧源感覺到我的情況,立刻安排人為我做全方位的檢查,這才知道我得了絕症,隻能靠藥物來維持,如今藥也吃沒了,這回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迫切的想要戰勝你了麼,因為以後沒有機會了。”
林昊莞爾一笑:“陳橫,我知道你上次來天雨集團並無惡意,隻是想借機告訴我別忘記天雨集團這邊,可惜我反應速度太慢,辜負了你的信任。”
“顧家對我有恩,我沒辦法不幫他做事,而你則是我並肩作戰的戰友,我也不忍心作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人這一輩子都生活在矛盾當中,希望下輩子投胎不要在做人,好累。”
說完,陳橫昏了過去。
“好累?”林昊念叨一句,也昏了過去。
在林昊腦海裏最後的片段中,隻聽到鬱雨晨的哭泣聲,以及擔架抬出的聲音,事後的一概不知。
林昊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漆黑當中,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嘩’似乎是火柴滑過的聲音,一縷微弱的燈光乍現,減輕了幾分黑暗。
拿火柴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
看著蘇醒的林昊,中年男子眼含熱淚吐出兩個字:“兒子。”
這給剛剛蘇醒的林昊造成了不少的心靈打擊,遲疑的看著中年男子。
“你叫我什麼?”
“兒子啊。”
與此同時,另一處微弱的火光也吸引到了林昊的注意,隻不過這次是中年婦女的形象,同樣眼含熱淚的看著林昊。
“兒子。”
林昊慌忙的向後退卻:“你們到底是誰?”
男子邊靠近林昊便說道:“我們兩個是你的父母啊。”
林昊思考了一番:“不可能,姚叔說了,你們兩個早就死了。”
聽到這番話,婦女伸出手抓住男人:“老姚沒有辜負你和我的期望將昊兒撫養成人也就可以了,我們兩個走吧。”
看兩人要走,林昊的心突然一軟,張開顫抖的嘴唇:“媽、爸。”
沒想到呼喚聲並沒有讓林昊的父母回過頭,反而越走越快,林昊起身便追,發現怎麼追也追不上,一時沒有提防腳下,墜入下去。
“媽、爸!”
林昊從噩夢中驚醒,吵醒了趴在床上睡覺的鬱雨晨。
鬱雨晨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