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兒手一脫,將熊隨手扔在地上。
“哎呀,真是沉死了。”她拍拍手,活動活動筋骨,熊看著她倒有些憨態可掬。她俯下身子拍了拍熊的臉蛋,胸前的雙乳若隱若現。“你好好呆在這裏,本姑娘辦完事,自然會送你去移花宮。”
熊被封住了身上的大穴,可是並沒有被封住啞穴。
他沉聲問道。“帶我去移花宮做什麼?”
趙玲兒像隻貓一樣的眯起眼睛。“你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看到熊睜大了眼睛,她無所顧忌的笑起來。
隨手點了他耳畔的一個穴位。
熊心中一驚,沒想到移花宮對穴位的研究到了這個程度。因為在趙玲兒出手之後,他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趙玲兒滿意的笑笑。將他托起,藏到樹上。
自己躲在不遠處的藩籬後麵,不多久,她再次出現。
卻從一個衣著放浪的妖女,變成一個樸素的村姑。
宛若一個少不更事的少女般,她在樹下靜靜得守候。
直到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她雀躍的蹦起來。
“嶽公子。”
“玲兒。”來人一身武將裝扮,看上去是個軍中的小官。他眼中的寵溺一眼可見,他伸出手像對待孩子一樣愛撫著她的頭發。
熊在樹上看著趙玲兒與那個嶽姓少年親密的交談著。
直到日落西山,兩人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趙玲兒重新換回輕紗一樣的裝束,一手將熊提起。突然出手一掌擊中他的昏睡穴,熊就沉睡過去。
直到,不久之後,一盆冷水,破在他的臉上,他才倏然睜開了眼睛。
可是他還是什麼也看不清楚,因為四周漆黑一片。
“嗤。”突然傳來女子的嘲笑聲。“左三侯怎麼收了你這麼個窩囊弟子。”
燈火突然大亮起來,與此同時,熊就跳了起來。
誰也沒看清他的手怎麼動,可是當他停止下來的時候,他手上的木棍上插著一拍玫瑰。黑色的玫瑰。
熊望著那黑色的玫瑰驚詫莫名,而鼓掌聲清楚的響起。
一個白衣白紗的女子緩慢的從後庭走出。
“真不賴。我這次相信你是左師伯的弟子了。玲兒果然沒有看錯人。”
話音剛落,趙玲兒就從空中墜落。沒錯,是墜落,因為之前她被白綾懸在半空之中動彈不得。
也在此時,她才鬆了一口氣。“多謝憐花宮主。”
熊抬起頭,望著憐花,“你認識我師父?”
“豈止是認識那麼簡單。”憐花看上去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年紀。她銀鈴般笑道。“我若說他是我的情郎,你可相信?”
熊想也不想。“不信。”
“嗬。”憐花的聲音劃出好聽的韻律。“你就那麼肯定。要知道男人心中總會有個鍾意的女人,他也不例外。”
“不錯,可是他心中鍾意的女人卻不是你。”
“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熊冷著臉。“不錯。”
憐花這才有些驚訝,她踱步繞著熊轉了一圈。仔細得觀察熊的表情和站立的姿勢。
突然,她仿佛想到什麼,麵色稍微波動了一下。
她猛然出手,卻在刹那間被熊點住了咽喉。
“我素來不殺女人。”熊說道。“但想要我命的女人例外。你剛才出手不過是試探我的武功路數,現在卻想要我的命。莫不是我娘親哪裏得罪你了。”
憐花冷笑一聲,剛才還稚嫩靈動的臉上此時卻寫滿嫉妒和憎恨。“果然是那賤人的孽種。”
憐花說著,手中突然多出一柄軟劍,削斷了熊的木棍。然後向熊的麵門直刺而去。
趙玲兒大驚失色。“宮主。”
熊不由皺了眉頭,他的劍早已被趙玲兒裹挾的時候,扔在了唐門外的江底。
此時他手中空無一物,剛才防身的木棍都是他躲在樹上的時候勉強藏起來的。
他是絕頂的劍客,可是此時他手中沒有了劍,他突然感到空虛。如同一個男人失去了他最喜愛的女子。
可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勁厲的掌風襲來,憐花手中的軟劍竟然應聲而斷。
來人掌勢不減,重擊在憐花的胸前。
憐花猛然吐出一口黑血,元氣重傷。
一個七彩霓裳的女子站立在那裏,額上一點朱砂,冷峻高傲,不可方物。
“幻月宮主。”趙玲兒急忙參拜。
“小賤人,你果然暗戀師兄。可是今日若是殺了這個孽種,我們還怎麼替他報仇。”
憐花扶著胸口,臉色慘白。“師兄要不是為了護這個孽種,也不會死的這麼早。他雖然中了藍靛之毒,也還是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