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已經背負著手在房間來回走動了很久,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雲杜若找到屠夫,把關於慕寒止最新的推斷和想法想他彙報,屠夫一直沒有明確的表態。
按照雲杜若的推斷,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慕寒止的自殺案是另有隱情的,有人故布疑陣偽造了慕寒止自殺的假象,而用硫酸卻偏偏畫蛇添足留下破綻。
屠夫挺在我和雲杜若的麵前,鄭重其事地告訴我們,第一個上樓頂的人正是他,當時他帶著另外三名警隊裏的同事,可以很確定樓頂上是沒有任何人的,按照雲杜若的說法,如果慕寒止不是死於自殺,而且樓頂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的話,那又是誰帶慕寒止上去的。
屠夫最後的意見是不公開處理,雲杜若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調查,但是單憑腳底硫酸這一點,要重新立案偵查不太可能,畢竟雲杜若和我隻是推斷,並拿不出任何直接證據。
雲杜若之前幾天一直在研究關於慕寒止的過往。
“慕寒止的檔案很幹淨,她是一個孤兒所以沒有直係親屬,和她來往的人很少,社會背景簡單,戲曲學院畢業後進入本地京劇團,因為出演《鴛鴦塚》裏麵青衣而走紅。”
“那個時候京劇是很流行,不像現在消遣的東西多了,慕寒止我還是有印象的,她出名那會真可謂一票難求。”屠夫回到座椅上點點頭,聲音低沉地說。“當時接到電話,趕到現場知道是慕寒止,我都有些吃驚,一直沒機會看她在台上表演,等看到的時候,居然是跳樓自殺。”
“會不會是因為結怨,或許慕寒止太出名的原因。”我在旁邊插話,在刑偵方麵,我在雲杜若和屠夫的麵前完全說不上話。
“不會,我已經派人走訪過京劇團以前和慕寒止共事的演員,關於慕寒止這個人的評價,都反映為人很豁達,低調和與世無爭,即便在成名之後也很謙遜。”雲杜若搖搖頭否定了我的想法。“沒有和人結怨的事,因為慕寒止性格內向,不善交際的原因,所以在京劇團的時候沒什麼朋友。”
“案件當年是我負責調查的,在人際關係方麵我得到的反饋也一樣,轉折應該是慕寒止有了孩子以後。”屠夫點燃一支煙對我們說。“慕寒止因為未婚先孕,在那個年代名聲對一個女人很重要,即便她成名,可終究是一個戲子,因此關於她作風問題在當年走訪調查中被提及最多。”
“慕寒止的作風很糜爛?”我好奇地問。
“剛好相反,慕寒止台上光豔照人風情萬種,可在台下極其莊重冷豔,很少和男性公開接觸甚至交談都極少。”屠夫搖搖頭回答。“看的出慕寒止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極力避嫌。”
“可偏偏這樣的女人居然懷孕,而且直到孩子出生也未曾見過孩子的父親,想必關於慕寒止的風言風語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雲杜若接過屠夫的話繼續說下去。“從那以後慕寒止就幾乎完全和其他人孤立,因為要照顧孩子無法排練,也不能再繼續演出,京劇團就給她安排了一個閑職,她大多時間是帶著孩子一起過的,派出去調查的同事反映,從來沒見過有男人來看過慕寒止。”
“謀財害命,謀財害命!你們既然懷疑慕寒止不是自殺,他殺的原因離不開謀財害命這四個字,要麼為財,要麼為情。”屠夫深吸一口煙在煙霧中看著我們認真地說。“慕寒止家世背景都很幹淨,應該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至於錢她也沒有,剩下就一個情字。”
“我也是這樣想的,慕寒止自殺案的關鍵或許就在這個沒有出現的男人身上。”雲杜若歎了口氣很遺憾的說。“可惜已經過了二十年,再要找尋慕寒止一直沒有公開的男人恐怕沒那麼容易。”
“男人……”屠夫彈著手中的煙灰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我和雲杜若看向他,屠夫用手撓了撓頭,想了半天後說。
“你們這樣說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當年在調查案件的時候,關於和慕寒止接觸的人,我也做過詳細的調查,而慕寒止在自殺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一個男人。”
“是誰?!”雲杜若很激動地向前走了一步。
“劉越武!”
“劉越武?!”我和雲杜若茫然地對視一眼,慕寒止案件的卷宗我也翻查過,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這個人。“劉越武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