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的檢驗結果二十年前慕寒止房間發生的事已經逐漸清晰,慕寒止是被這個女人用花瓶擊殺,這個女人是主犯,而其他除了已經死亡被證實在場的年維民,他和其他兩人都是協助和間接參與了這次凶殺案。
“我經辦了很多凶殺案,凶殺在殺人後第一反應應該是抹去痕跡,處理凶器來掩飾罪行。”雲杜若有些詫異地對我們說。“可年維民為什麼要把這個凶器收藏在保險箱呢?即便他沒有直接殺人,可他也是幫凶,記得安彩文說過,他在案發後回家第一件事是處理血衣,那為什麼偏偏要保存這沾滿慕寒止鮮血的凶器呢?”
我摸出煙遞給淩國棟,自己拿出一支放在嘴角,二十年前慕寒止房間的那場血案到底是為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年維民已經證實充其量不過是幫凶,雖然為虎作倀窮凶極惡但一個能從倉庫保管員混跡到富甲一方的商人,足以見得年維民這個人智商不低,他還沒傻到留下凶器的地步。
而且通過用安彩文名字注冊賬戶到銀行辦理保險箱這個舉動,就可見這凶器在年維民心中還有其他的意義和用途。
“年維民是在慕寒止死後發跡,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發跡的。”我吸了一口煙若有所思地說。“而且還有一點,年維民發跡主要原因是他承接大量城建工程的建材供應……”
“年維民的檔案我反複研究過,他的人際關係網在慕寒止死之前都很簡單,似乎沒有能幫他搖身一變成為最大城建建材供應商的人。”雲杜若說。
“那不對啊,年維民在發跡之前要錢沒錢,要關係沒關係,默默無聞的一個倉庫保管,按理說他根本接觸不到城建項目才對,更別用說承建和供應材料。”淩國棟也大為不解地說。
“……”我忽然慢慢抬起頭默不作聲的想了很久後說。“要挾!留下凶器花瓶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年維民用這個來要挾!”
“要挾……”雲杜若聽完低頭想了想,慢慢也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年維民知道隻要凶器在他手中,這個凶手一定會對他言聽計從,所以他才會如此謹慎地保管凶器。”
“從側麵也反應出,這個凶手不是普通人,能讓年維民這樣的人承接到城建項目建材供應,可見這人的關係和背景都不簡單。”淩國棟說。
“這是一條新的線索,隻要順著年維民的關係網順藤摸瓜查下去,查到最開始向年維民提供項目的人,很有可能會查到凶手。”我很興奮地說。
果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年維民留下的花瓶成了二十年前凶案百密一疏的破綻,雲杜若聽完連忙下車,她說要立刻安排人開始重新著手調查年維民的人際關係和往來頻繁的人。
淩國棟下車的時候眼睛還盯在我脖子上,看來他的好奇心並不小,剛打算開口問,我拉開車門就走,頭也沒回對身後的他擺手,隻丟下一句,一言難盡!
我坐在街角的轉角,屠夫讓我不能回局裏,我突然發現我能去的地方原來並不多,現在除了回韓煜的忘川小棧我實在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嘴角的煙快抽完的時候,我剛起身就看見太子竟然站在我麵前,他給我的印象一直都很淡泊,有一種心如止水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反正我對身上有紋身的人沒多少好感。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我和他按道理來說是沒什麼話可說的,我深吸一口煙瞟了他一眼,發現今天他的眼神明顯和之前有些不同,他有條不紊的撥弄著手中的那串佛珠,我竟然看出他眼神中有一絲詫異和迷茫。
我突然意識到我脖子上的東西,很不自在的拉了拉衣領。
“今晚你小心點!”太子很淡定地說,但語氣很認真。
我一愣,火一下衝上來,光天化日一個混混還敢威脅警察,剛想質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雲杜若的車停在我們麵前。
“上車。”
這話不是對我說的,我怒不可遏地看著太子上了雲杜若的車,她在車上麵若冰霜,看都沒看我一眼,很顯然太子是在這裏等她的。
太子上車之前回頭再看我一眼,落在我眼裏,想起他剛才那話,要不是打不贏他,我真衝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