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前麵有光亮,向那地方走去,慢慢聽見有嘈雜的聲音,這是一間茶館,裏麵坐著很多的人,聽著台上的人在說書,我進去的時候發現沒有人注意到我,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在角落裏我找到空位,可那裏已經坐了一個人,奇怪的是他一個人獨占了一張桌子,上麵擺放著幾個茶碗,他漫不經心地往裏麵倒水,而空著的椅子上並沒有人來。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等人,那人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臉,不過那背影我似曾相識。
記起來了。
七歲那年我在太平間也見過這人,他離開時候我見過他的背影,就是現在坐著的這個人,一團白雪跳入我眼簾,那是一隻俊美嫵媚的白狐,溫順的趴在那人腳邊,那分明是銀月。
我喚它的名字,銀月向來敏銳任何細微的聲響都會驚動它,可如今它卻一動不動的蜷縮偎依在那人身邊,那人撫摸著銀月的頭動作輕柔而緩慢,銀月抬頭看那人目光是那樣虔誠和恭敬,似乎在這個人麵前銀月的眼中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我猶豫了一下坐了下去。
他依舊沒有回頭,把一杯清茶推到我的麵前。
“你在等人?”
“等我的朋友。”那人的聲音很年輕,不過透著一股莫名的威嚴。
“你等了多久了?”我好奇地問。
“不知道。”那人背對著我聽他的笑聲很淡泊。“花開花落,年複一年,等到他們來為止。”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聽不懂那人的話,疑惑地問。
“因為你也是我要等的人。”那人很愜意地回答。
“我認識你?”我更加茫然地想要去看他的臉。
“這裏有沒有人坐?”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幹淨而無畏的聲音。
“有!”那人很直白地回答,我看見那人的側臉,剛毅而沉穩。
“怎麼空了這麼多位置?”身後的人沒有放棄的意思。
“留給我朋友的。”那人端起茶杯淡淡地回答,舉手投足有一種舉天撼地的氣魄。
“朋友……嗬嗬,看這茶都涼了,你朋友還沒來,想必是有事耽誤了,不過說到朋友,結交還是謹慎點好。”我身後的人沒有離開的意思笑著說。“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朋友,請我吃了一隻螃蟹,結果後來我把命都搭上了,這樣的朋友還是少交的好。”
我看見身旁的那人端著茶杯的手輕微抖動一下,杯中的水濺落在他手背上,讓我有些詫異,他給我的感覺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絕對不會因為一句話能驚動到他。
那人忽然笑了,很簡單的動作,可我看著他的側臉,好像這個動作他完成的很艱難和不自然,似乎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都快要忘記這個簡單的動作。
“螃蟹是沒有了,清茶一杯,不知道我這個朋友你敢不敢交。”
那人語氣沒有之前的威嚴,透著一絲欣慰和開心,我身後的人信步走上前,就坐到我旁邊,端起茶杯想都沒想,喝了一口。
“永不相負!”
我看清了坐下來人的臉,俊美的如同女人般精致,風流倜儻就寫在他的臉上,翹起的嘴角露出不羈的笑容,這臉太熟悉,我記得,我天天都會看見。
坐在我旁邊的人是韓煜!
可和我記憶中熟悉的那個韓煜又有些不太一樣,韓煜的不羈透著輕浮和隨性,可這人的臉上寫著高傲和神氣,像是一個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神明,但他在那人的旁邊,目光中流露的卻是肝膽相照的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