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想過就這麼原諒蕭博文或者再給他一次機會,可這些年的妥協和隱忍讓她已經快要磨掉她的本性,她的強勢和專橫在那一刻顯現無疑,慕寒止和那孩子都是蘇蕊無法抹去的怨恨,猶如一耳光打在她臉上,對於蘇蕊來說那就是最大的恥辱。
我不想再看到慕寒止和那孩子!
蘇蕊是這樣告訴蕭博文的,她的本意也僅僅是讓蕭博文徹底和她們斷幹淨,可讓蘇蕊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聽見蕭博文的回複竟然是。
我會讓你再也看不見她們!
蘇蕊開始並不知道蕭博文這話真正的意思,直到蕭博文帶回向忠義和年維民,在慕曉軒生日的那天,蕭博文告訴蘇蕊他要和慕寒止一刀兩斷,蘇蕊並不相信蕭博文的話,那天她也跟著一起去的。
開門的慕寒止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會是四個人,進門後慕寒止保護著慕曉軒退到臥室,她應該從蕭博文的眼神中知道,蕭博文不是來帶她們母子走的,慕寒止斥責蕭博文薄情寡義,她把蕭博文對她曾經說過的承諾重複出來,還有那些甜言蜜語。
但這一切落在蘇蕊的耳朵裏就變成了恥辱和憤恨,她辱罵慕寒止是不要臉的戲子,用各種難聽的話咒罵慕寒止還有她牽著的慕曉軒,慕寒止這一次沒有逆來順受,應該是壓抑在心裏所有的委屈都爆發出來,她用蕭博文在她麵前詆毀輕視蘇蕊的話來回擊蘇蕊。
一向強勢專橫的蘇蕊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她完全失去理智,當慕寒止轉身去質問蕭博文的時候,她抓起衣櫃上的花瓶砸在慕寒止的後腦,慕寒止應聲倒地,而那個時候慕寒止並沒有死。
你不是永遠不想再見到她們嗎……
蕭博文在蘇蕊耳邊很平靜地說,那是一種暗示落在失去理智的蘇蕊耳裏就變成一種魔咒,她歇斯底裏地把花瓶再一次砸向慕寒止的頭,直到慕寒止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我的嘴角蠕動幾下,渾身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雲杜若和韓煜的臉上有同樣的表情,之前我一直以為二十年前的那場凶案蘇蕊才是罪魁禍首,但萬萬沒想到真正的主謀居然是蕭博文!
他太了解蘇蕊也很清楚慕寒止,他的精明和狡詐在那一刻顯露無疑,他不想再被蘇蕊掣肘但他的事業又離不開蘇蕊,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蘇蕊牢牢抓在手裏。
讓蘇蕊殺掉慕寒止!
不但讓威脅到自己事業的女人徹底的消失,也能讓蘇蕊的把柄留在自己的手裏,一舉兩得的陰謀!
蘇蕊果然按照蕭博文預計的那樣殺掉慕寒止,剩下的事就變得簡單,一切都是蕭博文再為熟悉不過的過程,他很清楚如何控製屍體的死亡時間,如何掩飾慕寒止真正的致命傷,他見過太多的法醫案例以蕭博文的智商,他完全知道如何去布置一個完美的自殺假象。
向忠義和年維民都是他找來的幫手,年維民負責處理慕寒止的屍體,而向忠義要幫助他把屍體運送到樓頂,而這兩人都是他的發小,同時蕭博文很清楚這兩個人的性格弱點,一個貪財,一個貪權,而這一切蘇蕊都能輕而易舉地給他們。
想必那花瓶我們的預計也是錯的,並不是年維民收藏起來,而是心思縝密的蕭博文讓年維民收藏起來,為自己留了一個能完全控製蘇蕊的證據。
等到一切按照蕭博文事先籌劃好的發生後,再讓年維民和向忠義把慕寒止的屍體送到樓頂,他在房間處理現場確保沒有任何破綻,最後他再帶著慕曉軒到樓頂。
等一切準備妥當後,蕭博文讓年維民和向忠義帶著蘇蕊離開,他一個人留在樓頂並反鎖唯一的門,再按照時間報警,等薑山趕到的時候,蕭博文再把硫酸倒在慕曉軒身上,用慕曉軒的哭聲來誤導所有目擊者,試圖掩飾慕寒止已死的事實,等到薑山趕到他在殘忍地把慕曉軒推下樓。
……
這就是二十年前那場跳樓自殺案的開始,我蠕動著喉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雲杜若和韓煜也緊鎖著眉頭,我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蕭博文的殘忍和冷酷已經達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虎毒不食子,蕭博文連禽獸都不如,我真很難想象他往慕曉軒身上傾倒硫酸的那刻,他是什麼樣的心情,人性在那一刻已經完全的扭曲和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