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報應,殺人毀屍心中有鬼又怎麼能踏實,她蘇蕊若是坦蕩又怎麼會被刺激和折磨。”屠夫一本正經鐵青著臉說。“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結果。”
“問題是蕭佳雨的回憶中,蘇蕊在離開房子之前隻是懼怕和恐慌,還沒有完全崩潰和放棄求生的欲望,是來到這裏以後才變成這樣。”我若有所思地來回走了幾步。
最開始找到蘇蕊是在慕寒止的臥室,蘇蕊是躲在衣櫃中,她為什麼會躲在裏麵?
想到這裏我連忙轉身下樓回到慕寒止的房間,雲杜若和韓煜還有屠夫都跟了下來。
蘇蕊來的時候是赤足,所以她的腳印在房間布滿灰塵的地下很醒目,而且一眼就能看出,蘇蕊來到這房間的時候並沒有其他人。
我追尋這蘇蕊的腳印,她進屋後沒有直接去臥室,而是去的衛生間,我們跟著腳印停在浴缸前,我在浴缸的邊緣看見一抹血紅,戴上手套沾染一點仔細辨認是血。
血跡的麵積並不大,我突然想到蘇蕊在樓頂的時候,額頭上血肉模糊,在浴缸的前麵我發現有膝蓋的痕跡。
“當時蘇蕊來到這裏,應該是跪在浴缸前麵,用頭磕碰浴缸向曾經被硫酸浸泡在這裏的慕寒止懺悔贖罪。”雲杜若根據這些線索重組案情。
雲杜若說的應該沒有錯,但這裏並不是讓蘇蕊失去生存欲望的地方,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刺激了蘇蕊,這也是行凶的人帶蘇蕊來這裏的目的,似乎知道蘇蕊會在這個房間徹底的崩潰而選擇自殺。
我們沿著蘇蕊的腳印前行,腳印從浴缸處折返沒在客廳停留,而是直接去了臥室,腳印消失在我們最開始發現蘇蕊的衣櫃旁,當時她應該是直接躲進了衣櫃。
在衣櫃的旁邊我們發現了汽油桶,不會是蘇蕊自己帶來的,應該是有人故意留在這裏,是暗示蘇蕊要自焚,可又是什麼原因讓蘇蕊心甘情願把汽油倒在自己身上的呢?
我拉開衣櫃的門,很普通的衣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蘇蕊躲在裏麵到底是在躲誰?我想了想彎腰進去,就在發現蘇蕊的地方蹲了下去。
我用手電觀察衣櫃裏麵也沒有發現,忽然記起當時衣櫃的門是關閉著的,讓雲杜若和韓煜幫忙把衣櫃的門關上,這門的下麵是橫條的縫隙,應該是用來通氣用的,縫隙的橫條向下,我從裏麵可以清楚的看見慕寒止的臥室。
“裏麵能不能看見我?”我在衣櫃中問。
屠夫蹲下腰在外麵看了半天,有換了幾個角度看了很久,確定的說。
“看不見。”
蘇蕊躲在一個隻能看見外麵,而外麵看不見裏麵的衣櫃裏是為什麼?我深吸一口氣腦海中的疑惑越來越沉重,想轉身把衣櫃重新檢查一番,衣櫃太窄我蹲在裏麵完全活動不開,剛一轉身手中的手電就掉落在衣櫃裏。
我伸手去拾取的時候,突然整個人僵直地愣在衣櫃裏,我的目光盯著被手電照亮的地方,嘴慢慢張了起來。
哐!
我猛然推開衣櫃的門,對著雲杜若驚訝地問。
“慕寒止母子的屍檢是蕭博文負責的,他能憑借職業之便瞞天過海,屍檢報告相信被他精心改動過,可有一點他絕對不會寫錯,你是仔細研究過蕭博文那份屍檢報告的,你還記不記得慕曉軒的足長是多少?”
之前在這房間發現有皮膚被腐蝕的腳印後,雲杜若特意做過硫酸腐蝕身體的實驗,為了驗證慕寒止若是自己倒硫酸毀容是不會傷及腳底,那個時候她為了驗證的準確詳細研究過慕寒止母子的足長。
“慕曉軒的足長十三厘米。”雲杜若想了想確定的回答。
我大吃一驚地看著屠夫和雲杜若還有韓煜。
“我知道誰是凶手了!”
“……”他們三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我。
“二十年前,蕭博文、蘇蕊、年維民和向忠義在這房間殺害慕寒止母子的時候,他們都萬萬沒想到,這個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
我說完閃開身體,掉落在衣櫃的手電照亮了衣服遮擋的角落,在布滿灰塵的木板上,赫然有一個清晰的腳印。
那應該是一個孩子的腳印,長度我測算過,十九厘米!
這絕對不會是慕曉軒的腳印,當蕭博文他們殺害慕寒止母子的時候,衣櫃中還躲藏著一個小孩!
這就是讓蘇蕊完全崩潰的原因,行凶的人把蘇蕊引到這裏就是為了讓她看見這個腳印,二十年前的秘密一直深埋在蘇蕊的心底,她以為沒有人會知道。
躲在衣櫃中的小孩看到了二十年前發生的一切。
而這個腳印就是壓死蘇蕊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