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某些精神病人發病前曾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但更多的與患者的內因有密切的關係,人生在世都可能遇到各種挫折和困難,但患精神病者究竟是少數,有些病人在發病前並無任何精神刺激。
所以,精神刺激隻是發病誘因,而非發病原因,恰恰相反,神經症一般由現實或幼時創傷性心理致病因素引起發病的。
我能理解蔣馨予雇傭文繼科的原因,關押治療這些重症精神病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而文繼科的特殊病情反而讓他不會受到影響,蔣馨予是想把所有任何細微的突發情況都減至最低,看得出她也是一個相當嚴謹的女人。
在第二天一大早,蔣馨予就安排人把地下室裏所有病人的檔案和病曆送了過來,我仔細翻看每一個被關押病人的資料,果然如同蔣馨予說的那樣,這些病人每一個若是除去精神病的話,都是窮凶極惡之輩,若是單從造成的危害來講,那地下室裏每一個人都是鐵證如山的死刑犯!
不過在量刑上因為被確定精神疾病所以無法按照正常人的標準予以刑事判罰,因為大多精神病,比如精神分裂症和抑鬱症是出生前與生俱來的疾病,是遺傳基因發生了改變而引起的神經疾病。
但所謂精神病人殺人不犯法,其實是認識上的一個誤區,法律並沒有這樣規定,精神病人隻有在不能辨認或者控製自己行為時實施的行為,才不負刑事責任。
我隨後在翻看這些病人的病曆,治療的結果收效甚微,不過也並不是醫生醫療水平的問題,因為精神病大多是先天多基因發生改變而引的大腦功能紊亂及病變,所以藥物隻能治標不能治根,藥物根治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疾病的病根是基因。
“你看這些病人的檔案和病曆都看了一上午了,看出什麼了?”韓煜拖了一把椅子坐到我旁邊問。
我搖搖頭,擺放在我麵前的這些病曆和檔案都粗略的看了一遍,都是些罕見的精神病患者,如同蔣馨予描述的那樣,其中還有好幾例病症我也隻是在書籍上看見過極少的記載。
“既然沒什麼用你看這些幹什麼?”雲杜若來回走了幾步問。
“我總感覺那被特門鎖著的病房有些奇怪。”我抬頭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問。“你……你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這是查案什麼都要講證據的,不是憑感覺。”雲杜若坐下來一本正經的回答。“地下室裏收治的都是精神病人,這些人有沒有攻擊能力我不清楚,但是那兩層玻璃門把他們阻隔在裏麵,我想他們再厲害也不會有穿牆透壁的本事吧。”
“你認為那病房有什麼地方奇怪?”太子在一旁氣定神閑的問。
“我……我也不清楚,就是感覺。”我深吸一口氣揉揉額頭發現雲杜若說的也沒錯。“那些人是很危險,但蔣馨予說過除了文繼科有鑰匙,其他人是進不去的,你們說這個文繼科有沒有問題?”
“文繼科一個生理和心理都有不同程度障礙的人能有什麼問題。”雲杜若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你當法醫還行,讓你查案把連方向都錯了,現在是查那四名……不,是無名死者的死亡原因,你一直糾結那些病人和一個管理員幹什麼?”
“文繼科是真沒有問題,至少他和最開始發生在403宿舍的凶案沒關係。”我剛想反駁雲杜若,從外麵走進來的南宮怡就打斷了我。“在得知文繼科是唯一有鐵門鑰匙的人後,我也曾經把他設定成嫌疑人,我特意了解調查過文繼科在案發時的動向,403宿舍女生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兩點,而那天晚上因為合德醫學院北門值班室保衛臨時有事請假,所以文繼科被安排那晚在北門值班,大門口有監控視頻,我翻查過文繼科一晚都在值班室,直到清晨九點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