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德醫學院的案件結束後,我們又變得無所事事,關於這個案件的重要資料和照片一直被我張貼在白板上,我幾乎每天都盯著上麵看,希望能有所發現,雖然李河君伏法但是案件中那些一直未曾解開的謎團始終都困擾著我。
叮……
電話聲在安靜的房間中回蕩,所有人都繃緊身體看過去,那部紅色的電話終於再次響起,整個房間反而變得很寂靜,都期盼著能有些事做,可也都明白當這部紅色電話響起的時候意味著什麼。
我們去的地方居然是之前我和雲杜若工作的警局,算起來已經有些日子沒回來過了,如果不是慕寒止的案件,我和雲杜若應該還留在這裏,即便是整天都要提心吊膽防備被屠夫責罵,但這些日子沒聽見他的聲音,反而感覺渾身不自在。
我站在大門口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出來接洽我們的是宋遲,我一眼就看見他肩上的警銜變成了兩杠兩星,聽聞宋遲升遷提拔成了副局長,這還是我和雲杜若被開除後第一次見到他。
“喲,今兒宋副局長親自迎接,這麵夠大了。”我插諢打科的對旁邊的雲杜若戲虐的笑著說。
宋遲愁眉不展應該是遇到很棘手的事,一向在我們麵前沒正經,今天卻一臉嚴肅。
“薑局讓和你們聯係,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驗證。”
“薑局?!”我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掐宋遲的嘴。“瞧這官腔打的,這才幾天沒見,屠夫也改口變薑局了,敢情我們還是叫你宋副局長好些,免得說我上下不分。”
“夠了,你就省省吧,我這副局怎麼來的,別人不知道,你和杜若還不清楚。”宋遲打開我的手無可奈何地說。“你以為我稀罕這個副局啊,以前我當科長也就負責我那一畝三分地的事,如今什麼都要管好幾天沒回家了,媳婦天天抱怨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你們說怪誰,還不是怪你們兩個。”
“你就別不要臉了,你都升到副局了,肩上扛著兩杠兩星你就知足吧,多少人在這局裏耗到頭也就那樣。”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到你嘴裏還變成是我和雲杜若的錯,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你也省省吧,慕寒止的案子明眼人都知道是你和杜若破的,我這算什麼事,到最後擊斃凶犯的變成了我,無緣無故我就變成了破案有功。”宋遲無力的苦笑。“這加官進爵的事本該是你和杜若的,如今算到我頭上,指不定局裏的人背地裏怎麼說我,你以為我日子好過,你說屠夫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說開除就真把你們給開除了,我事後問過原因,他說管好我自己的事,看他的樣子沒打算告訴我。”
宋遲說到這裏,看看我身後的人,韓煜他是認識的,至於南宮怡和太子很陌生,拉著我壓低聲音問。
“什麼來頭?屠夫就給了我一個電話,讓我負責聯係你們,說是你會來,到時候把情況告訴你們就可以……你和杜若現在都幹什麼呢,這麼神秘?”
“屠夫……還在上麵?”我好久沒見到他,突然發現有些想他,宋遲的話我知道不能回答,就故意岔開。
“沒在,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出去好長一段時間,局裏的事現在暫時由我負責。”
“局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雲杜若在旁邊好奇地問。
宋遲把我們帶到審訊室,透過隻能從外麵看見裏麵的玻璃,指著裏麵的一個女生說。
“到底有沒有事現在還說不清,屠夫臨走的時候讓我告訴你們,幫忙測試一下裏麵這個女人。”
“測試?怎麼測試?”我眉頭一皺疑惑地問。“測試什麼?”
“看她這裏。”宋遲指著自己的頭很焦躁地回答。“正不正常。”
……
我記得南宮怡說過紅色電話響起的時候,一定有警方無法破獲和解釋的案件發生,臨來的一路上我都在想這一次又會發生怎樣的命案,可如今居然是讓我們測試一個坐在審訊室的女人是否正常。
我還特意重新問了宋遲一遍,得到很肯定地回答,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他把一份測試報告交到我手裏。
“你是法醫,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我現在隻想知道裏麵這個女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實話。”
因為紅色電話的鈴聲我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現在終於有些放鬆下來,比起那些撲朔迷離匪夷所思的命案,詢問一個女人似乎要簡單輕鬆的多。
我拿著測試報告一個人進去,其他人留在外麵觀察,走進審訊室我瞟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女人,年紀大約二十來歲,皮膚很白皙眉目清秀,特別是她的眼睛清澈幹淨,她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這讓我想起太子,他身上也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淡泊,但比起這女子的純粹就完全不一樣,太子的身上還有經過世俗磨礪的深沉,但這女子卻真是完完全全一塵不染般幹淨,如同是書畫中的人,沒有半點瑕疵可以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