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亭。
那是一座記載著大唐盛世的宮殿,在那些盛開的牡丹中透著大唐的繁盛和色彩,那首膾炙人口的詩詞將這名字推演到極致。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
這房子有這樣的名字還真是恰如其分,不管從任何一個地方看,都給人一種夢回大唐的錯覺。
進門之後一路向裏,經過一個天井,穿過一條回廊,走進了一個足有四五米高的紅木大門地房間,裏頭的擺設倒是也簡單,旁邊兩張客椅,顯然是擺設用的,中間一張大圓桌,加上周遭的幾處黃色垂絛,也就是整間房間裏的所有物件了。
那些桌椅,仔細看去才知道全都是黃花梨木的。
滿屋子黃花梨木!
顧小小瞠目結舌的對我小聲說,現在的黃花梨木,幾乎就等於是木頭裏的黃金,這還不算成家具之後的價格,一屋子放在水裏直接沉底的黃花梨木的家具,怕是價值我難以想象。
蕭連山似乎對這裏輕車熟路,諾大的房子他來去自如,我和小小跟在他後麵走進一個寬敞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女子端坐在茶案前沏茶。
那女子不管是身材還是體型,完美的簡直無可挑剔,那是一種很少見的古典美,女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落在我的眼中,現在腦子裏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四個字。
國色天香!
如果說這沉香亭北一磚一瓦都無可挑剔,原汁原味保留了盛唐的景致,那眼前這位女子把這裏的氛圍烘托到了極致。
“連山,一別數載你還記得回來看看。”那女人抬頭看我們一眼,臉上泛起淡淡的微笑。
“清姑姑,一直想來看您們,隻是怕再回來想起以前的事,所以……”蕭連山很恭敬的站在那女子麵前誠懇的回答。
蕭連山一開口我就在心裏愣住,看那女子年紀不過和我差不多,可蕭連山竟要叫她姑姑,而且態度如此的恭敬但我卻從未聽蕭連山提及過還有這樣一位長輩。
“我懂……”那女子淡泊的點點頭,剛想說話忽然目光落在我們身邊的銀月身上。
那女子沏茶的手一抖,目不轉睛的看著銀月,嘴角蠕動一下慢慢放下手中的茶具,然後看向蕭連山。
“是……是她?”
蕭連山淡淡一笑點點頭。
銀月遲疑了一下忽然慢慢向那女子走去,銀月的高傲此刻在它眼中完全看不見,停在那女子的麵前溫順的俯下頭,就如同它第一次見到蕭連山那樣,很親近的用頭拱著女子的手。
女子手輕微的抖動一下,惆悵和欣喜的慢慢撫摸在銀月的頭上,我皺著眉頭很詫異的看著銀月如此溫順的趴在她身邊,記憶中銀月除了韓煜和我之外不讓任何人撫摸,可自從蕭連山回來後我怎麼感覺銀月在這些人麵前是那樣的熟悉和親近。
女子愛撫的摸著銀月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那目光猶如她看見許久未見的孩子,充滿了寵愛和不舍,一滴清淚從她眼角緩緩流下,銀月抬頭幫她舔舐幹淨,女子欣慰的淺笑。
“站著幹嘛,都回自己家了,還這麼拘謹。”女子目光重新回到蕭連山身上笑著說。“你已經好久沒喝我沏的茶了,今天久別重逢我去叫她來,想必看見你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這才意識到蕭連山從進來就一直很謙卑的站著,似乎那女子不說話他絕對不會隨意坐下,我們隨著蕭連山坐下去,那女子給我們倒好茶便起身出去。
等門再一次被拉開,從外麵走進了的女人更是令我震驚的半天沒反應過來,隻是張著嘴臉上的表情極其吃驚。
走在前麵的女人一襲大紅絲裙,肌膚如雪,麵似芙蓉,眉如柳,麵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盤起繁麗雍容,步態輕盈優雅,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透著威嚴和高貴。
為我們沏茶的女子一直畢恭畢敬的跟著她身後,那女人一進來蕭連山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樣子也尤為的恭敬,我拉拉顧小小的衣角示意她也站起來,看蕭連山這態度和反應就知道這女人來頭不小,能讓蕭連山都如此敬重的人絕對非比尋常。
女人一進來看了蕭連山一眼,嘴角剛掛起笑意目光落在旁邊的銀月身上,頓時嘴角蠕動一下,和剛才那女子的反應一樣,似乎在那一刻她的眼中除了銀月什麼都看不見,銀月低埋著頭在那女人的麵前是如此的恭謙,女人顫巍巍的蹲在銀月旁邊注視了它良久,伸出手什麼也沒說將銀月摟在懷中,我驚訝的發現銀月竟然眼角變得濕潤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