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明夫要的就是斷絕聶浩然所有的退路,隻有這樣聶浩然才會徹底失去僥幸的希望,我在心裏厭惡的想到豐城明夫,那到底是多邪惡而冷血的人,為了達到目的自己的養女也能被當成籌碼和工具。
“真衣怎麼都不肯吸我的血,她奄奄一息的告訴我,她本來想拉開窗簾一死了之,可是豐城明夫警告過她,若是真衣自己尋死,豐城明夫一定會殺掉我。”聶浩然抬起的手抖動的厲害聲音痛苦的說。“真衣苟延殘喘就是為了忌憚豐城明夫而保護我,為了我真衣一直痛苦的活著。”
“豐城明夫一心想要複興血族,你是他唯一的希望,為什麼他還要把你逼到絕路?”我大為不解的問。
“這正是豐城明夫想要的結果,他就是要把我逼上無路可退的絕境,因為豐城明夫告訴我另一件事。”聶浩然無力的回答。“他隻有斷絕我所有的退路,他才能確信我會幫他去完成那一件事。”
“什麼事?”
“還有一個可以把真衣治愈的辦法。”
“什麼辦法?”
“豐城明夫告訴我,隻要我能找到成吉思汗陵的確切位置,成吉思汗的血有淨化血族的能力,隻要我能拿到成吉思汗的血就能夠治愈真衣。”
這一點我想豐城明夫並沒有欺騙聶浩然,說到底血族終究是因為血液病變導致的變異,成吉思汗的血之所以能淨化血族,說明成吉思汗身上有這種病的抗體,他的血液不但能殺死血族同樣也可以治愈血族。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豐城明夫就變成我永世唾棄和詛咒的名字,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可看著真衣奄奄一息的樣子,我最終還是妥協的答應了豐城明夫的要求。”聶浩然無助的對我說。
他本應該是我的敵人,可此刻我卻對他沒有半分的敵意,對麵的聶浩然落在我眼中僅僅是一個被逼迫的走投無路的老人。
曾經他的先祖不惜以命為代價追隨成吉思汗東征西伐,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邪惡的血族趕盡殺絕,可誰曾想到十八赤狼的後裔竟然最終屈服在血族殘餘的麵前,多麼可笑的事,但又是那麼無奈和絕望。
聶浩然任憑手中傷口的鮮血滴落,他似乎對生命一點都不在乎,我想至今還在支撐著他的僅僅是那個深愛著的真衣。
“豐城明夫告訴我,他有辦法暫時維係不肯吸食鮮血真衣生命,不過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聶浩然看著我默默的說。“我原本以為隻要聚齊十八後裔身上的紋身便可以找到聖主的陵墓,可豐城明夫卻陰沉的笑著告訴我另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我詫異的問。
“豐城明夫派人送走奄奄一息的真衣,他要告訴我的話分明不想真衣知道,我當時也是這樣問的,可回答我的並不是他。”聶浩然淡淡的說。
“那是誰回答你的?”我茫然的問。
聶浩然停頓了一下後慢慢告訴我,等真衣離開後,他忽然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陰暗的角落傳來,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那裏還坐著人,黑暗中聶浩然看不清那女人的臉,不過那聲音聶浩然卻還記得。
豐城明夫看見他胸口紋身時想要殺他,就是那個女人的聲音阻止了豐城明夫,隨著那聲音的響起,聶浩然看見女人的身上穿著紅衣,上麵繡著精美的朱雀圖案。
……
我眉頭一皺,又是朱雀!
從聶浩然講述的故事時間跨度看,前後有二十多年,這個我甚至連名字都不清楚,隻知道叫朱雀的女人一直在密謀和策劃所有的事,豐城明夫對她也言聽計從,想必是把血族崛起的希望也寄托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她對你說了什麼?”我急切的問。
聶浩然深吸一口氣,無力的把手低垂下去淡淡的回答。
“後來我才知道她為什麼當初要阻止豐城明夫殺我,就連豐城明夫都沒有意識到我對他有多重要,並不是因為我能幫他聚齊藏有聖主陵墓秘密的紋身地圖,真正重要的根本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