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賣畫(1 / 2)

有些竹葉長青,有些卻已發黃,縱然樹木的生命悠久,亦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墨晨長歎一聲,鮮露出與自身年齡不符的滄桑,似是在感歎生命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直至老去方知歲月的無情。

他坐在一塊巨石上,隨手撿起一片竹葉放在嘴邊,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吹奏出一曲動人心弦的曲子。

輕風吹過,青翠欲滴的綠竹林一陣晃動,嘩嘩聲響起,披肩的黑發隨風飄蕩,遮住了他的側臉。似是待膩了,無數片竹葉紛紛離開本體,駕風而飄。

這曲悠遠綿長,寧靜致遠 ,除去風吹落葉,整片竹林都在回響著曲音。

純真、歡樂、悲傷的回憶相繼湧上心頭,讓人如臨其境,靜靜地聆聽著,不僅可以體會他此時的情緒,還能從中知曉墨晨以往的經曆。

樹欲靜而風不止,曲聲在延續,久久不停。音律婉轉悠揚,時高時低,起伏不定,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墨晨來了一次收曲,漸漸停止了吹奏。這時的他心情也因之前的一曲葉音而變得舒暢了。

墨晨資質談不上很高,但對於任何事都會認真對待。所以無論是吹奏樂曲也好,背誦詩經也罷,他都會很努力的去做。長時間的積累,不知不覺間,他也算是武雙全,精通音律的人了。隻是再好的才能,沒有發揮的機會也是無用。抬頭看了一眼藍天,墨晨把木劍藏在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瀟灑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在吹奏時,一隻毛發雪白的狐狸被吸引而來,靜靜地聆聽了整首曲子,如癡如醉。

出了竹林,墨晨徑直向南方的一個小鎮走去。他對於時間算的非常準確,無論是做什麼事,都以平常規定的時限範圍為準,從不浪費半點光陰。

此時正值春分時節,偶有燕子飛來,天氣晴朗,乍暖還寒。路道旁的柳樹柔如青絲,飄若彩帶,隨風搖曳。

不知不覺就到了烏柳鎮,這是一座經曆了三百年風風雨雨的古老鎮子,整體來看並不大,據說有仙人曾降臨此地,降妖滅魔,此鎮名亦由仙人所言。一個半真半假的故事,為這裏更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這種家喻戶曉的故事墨晨自然也有所耳聞,俗話說的好,子不語怪力亂神,讀書人一身浩然正氣,從不信鬼神之說,對於這些不知真偽的傳言,墨晨同樣是不信,亦不反對。

墨晨擺下攤子,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家中並不富裕,勉強供他讀書,而一年前他也因意外而名落孫山。想來年複考是沒希望了,所以墨晨幹脆不再讀書,以賣畫為生。

他擅作青綠山水畫,畫風精致,磅礴大氣,讓人仿佛置身其中,更能從中體會到墨晨的意願。雖是一介布衣書生,但絕非甘於平庸之輩。

攤上的畫卷不多,每一幅都是墨晨用心畫出來的,用時極久。

日光漸盛,不覺間已至晌午,人流來來往往,擺攤的把最為得意的東西放出,爭取吸引他人注意,叫賣聲不絕於耳,很是熱鬧。唯獨墨晨悠閑無比,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叫賣,而是閉目養神,呼吸吐納。

這奇怪的行為倒是引來了不少路人前來指指點點,很好奇,當中不缺富家子弟,對於畫他們不懂,眼力也沒有,但光從外觀上看就知它有購買的價值,雖然自己不懂,不過用來討好他人多半綽綽有餘。

當他們打聽價格時,墨晨二話不說給出了一個驚人的價格,這讓那些富家子弟有些傻眼了。買是買的起,隻是價格過貴,有些不值。一番討價還價後,墨晨咬死價格不鬆口,那些人無奈,憤憤離去,臨走時嘴裏還不斷念叨著“黑心”、“爛畫”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