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舍得!”
南笙伸手捏了捏她那還帶著些嬰兒肥的小臉,眉眼含笑。有些粗糙的手摩挲著她細嫩的皮膚,癢癢的:“那爹娘定下什麼人你看不上,你二哥我就去揍他一頓,揍到他不敢娶我家優兒,怎麼樣?”
“噗,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一次,我估計我這輩子就嫁不出去了。”拍掉南笙的手,站起身趴到他那寬大的背上耍賴道:“到時候就得勞煩二哥大哥養我一輩子,行不行?”
“好!養~”他任由她的臉在自己背後蹭來蹭去,估計臉上的脂粉也蹭下來不少了,幸好穿著的是玄色衣衫:“我家優兒這個胃口,我和大哥還是養得起的。”
“嘿嘿。就知道你們最好了。”澹優笑的可人。
過了七八日,在過年三天前,她的爹,定遠將軍符崴英回來了。不過四十上下的符崴英看起來不像個武將,倒像個書生,文質彬彬,雖然行軍多年,卻溫文爾雅,沒有絲毫粗鄙之氣。若不說,沒人會猜到,這個貌似弱不禁風的中年男人會是那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定遠將軍。
回京之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宮中複命,直到傍晚才回到了將軍府。
上官憶早已備好了接風洗塵宴,帶著一家老小在廳中等著了,但因為符崴英經常征戰在外,原本有一個妾侍就是符南笙的生母,因難產過世後,所以其實將軍府隻有一位夫人,還有就是三個孩子。
先回屋換了身便服,他終於見到了半年未見的妻子和孩子還有一年多未見終於接回來了符澹優。
一家人相見,上官憶激動的熱淚盈眶,符崴英也很高興,直說南笙長高了些,南瑾看起來瘦了點。
“優兒!過來,讓爹看看!”這個體弱多病的女兒一年多未見,他才發現竟長高了好些。
澹優走到她麵前普通就跪下了,一身緋色的襖裙配著藕荷色的比甲,梳著雙平髻配著兩隻銀托珍珠紅寶石嵌成的的繡球花插梳,兩邊緋色的流蘇隨著動作搖晃著,臉上雖還有些病色,卻比之前好了很多,豔色的衣衫襯的整個人精神了些,模樣出落的齊整,跟上官憶似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長大卻要更美一些,如今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仍有些稚氣,但眼神卻已然不似少女,幽謐的像是沒有星月的夜。
“優兒見過爹爹。”一聲輕喚,這個常年征戰在外的大將軍心都化了。將她摟進了懷裏,濕了眼眶,有些哽咽:“我的優兒終於回來了。這些年,也是可憐你隻身在外了。”
澹優將臉埋入了符崴英的懷中,雖然是親父,但她失去記憶,這父女之情淺如今有些談不上,她甚至經常不認識自己,不認識身邊的人,但說話也還是帶上了哭腔,:“優兒也想爹爹。爹爹在外辛苦了。”
上官憶抹了把眼淚:“好了,好了,你這一路風塵仆仆也累了,有什麼話我們邊吃邊說。”
“好。好。優兒來坐爹身邊。”符崴英讓澹優占了南瑾的位置,南瑾也不說什麼,順次坐到了澹優的身邊,一家人總算在新年之前吃上了團圓飯。
翌日,澹優起了個老早卻給上官憶和符崴英請過安之後回到自己的院中支走了繪心,換了一身南笙的舊衣服,頭發束髻,一副男兒裝扮,低著頭從角門就溜出了將軍府。
上官憶的性子,她這幾日也了解了一下。既然幾次有意無意提到了那忠平王三公子,這婚事怕是便已經有七八成了,雖然上官憶她們說的那三公子天上有地下無的,她決定實地探探那三公子的底,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她如今做不得主,但若真的不行,她也會考慮要不要想些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