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關一路風攜雨 25(1 / 2)

““爺,吳叔來了。”蒼梧帶著一個瘸腿的男人一拐一拐的走近了殿裏,下跪行禮道“吳波見過清河王爺。”

上官彧趕忙起身,去將吳波扶了起來:“吳叔免禮。”

吳波是上官彧母家本家的管家,因為事故摔斷了腿也不便再當管家了,就自己請辭要求離開,後來被上官彧請去看草場,每日就負責喂喂靈雎靈霄和草場中一些小動物。因為是外祖手下之人,如今外祖本家已經沒了人,所以上官彧對他很敬重。

吳波被上官彧扶起坐到了邊上的圈椅中,坐定之後,吳波一臉疑惑的問道:“王爺深夜叫老奴來,有什麼吩咐麼?”

上官彧給吳波倒了杯水:“吳叔,這幾日,那狼可有按時投喂?”

吳波一怔,回想了想,確認道:“那是自然,但幾日前我見死了頭麅子,可能吃了那麅子,所以投喂的肉他也就沒吃,但我還是天天投喂,隻是仍舊沒怎麼動。”他接過上官彧給他的水道了謝,繼續道:“不過,今天去喂靈雎看見那狼被殺死了,可是這畜生傷到王爺了?”

“那倒沒有。”上官彧頓了頓:“它今天襲擊了我徒弟,被她殺了。”

“什麼?”吳波一臉難以置信,趕忙追問:“那…那…那姑娘可還好?”

上官彧搖頭安慰吳波道:“沒事,受了些皮外傷。”

“那就好,那就好。”吳波沒想到成日裏在林子裏閑蕩的狼居然會跑到草場上去,還傷了人,嚇得他胡子都炸了。

上官彧臉色沉了些,對吳叔道:“沒事,吳叔,讓蒼梧先送你回去,你早些休息吧。”

“好,那老奴先告退了。”說罷,吳波隨著蒼梧離開了拘瀾殿。

偌大的拘瀾殿,上官彧獨坐在大廳裏,熄滅了所有的燭火,隻留了書案上一盞,信鴿剛剛送來的一張紙條在他的手裏揉成了碎片。

鷹眼淩銳,目光在那跳動的燭火上流轉,他倒想看看,那人還能鬧出些什麼事情,嘴角揚起冷笑,將那紙條碎片放進香爐中燒成了灰燼,熄滅了那最後一盞燭火,任由銀白月光透過雕花窗欞透射到他身上拉長了身後的倒影,披散著的發鍍上一層銀霜,他重新斜倚到椅榻上,閉上雙眼,靜聽著外麵更鼓聲響。

因為中毒和腿傷,蒼梧帶來了信兒這兩日她可以不用去草場,而以後也可以不必再去草場了,至於其他的練功場地上官彧另行通知。

於是澹優便在家陪上官憶繡花要不就是跟初一去小湖邊釣魚玩。

而上官皓的府中,先是三個老丈人先後被查出貪受賄賂,以權謀私,和縱仆殺人,被朝中大臣一番彈劾下來他一個也沒保住,而剛診出有孕的侍妾也因為傷心過度加上被另外一個侍妾一碗紅花灌流產了。自從他有意無意的同長公主提過他家三子和符澹優的婚事之後,他原本榮華富貴安逸無雙的日子就像脫韁的馬一般完全失去了控製,原本三子的事兒已經頭疼了,如今剛懷上的孩子也沒能保住,最後那侍妾因為父親和孩子都沒了,家破人亡懸梁自盡,他悵然了半日也料到了怕是上官彧的手腳,可明麵上是一眾朝中官員的彈劾,甚至有同他交好的官員,受誰人指使根本不能查實,這一切也就隻能先算到符澹優頭上了。

春末夏初,百花開謝相交,上官憶大清早就叫著澹優起來采花收集花露,天氣好卻不太熱,小湖邊亭中,上官憶一身緋色上襖,藏青色灑金的馬麵裙,沉穩持重。她一襲碧色雲鶴暗紋輕紗上衫配著茜色的百蝶穿花裙,襯肌膚勝雪,十分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