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彧看著小丫頭這梨花帶雨苦求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你如何就知道,你家小姐會聽我的?”
如此一問,連繪心都愣住了,說話也結結巴巴的:“您,您是小姐的師父,她,她一向敬重您,會聽您的的!”
“好。”上官彧點頭,彎下腰將繪心攙了起來:“再如何也要等她醒了再說。你在這哭也無用,去看著點煎藥吧。”
聽見上官彧的允諾,繪心慢慢站了起來,喏喏的點頭:“好,好,我這就去看藥。”說罷抹了把淚跌跌撞撞的出了內室。
繪心走了不一會兒,澹優幽幽轉醒。望著陌生的帳頂,提醒著自己那個失誤造成的嚴重後果並不是做夢。
“醒了?”上官彧幽幽的聲音在腦袋上盤旋,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抱著被子一臉警戒的看著他,發梢還有些在滴水,玄色錦袍潮潮的沒有版型的塌著,看樣子是冒雨趕過來的,錦袍潮軟到是襯出了欣長健美的身材,很不自覺的臉上飛紅:“師,師父你怎麼進來的!”
“還好,還知道害羞。剛剛被繪心拖過來的時候,你那丟了魂的樣子,為師以為你快死了。”上官彧看著蒼白的臉上卻泛著紅暈的她,這時候裹著被子狼狽的樣子讓他心裏莫名的有些幸災樂禍。
澹優自嘲一笑,從邊上拿過衣衫披到了身上掙紮著要起身:“讓師父失望了,你這不成器的徒兒終究要繼續拖累你了。”
上官彧將她按回了床上,自己坐到了床沿靠到了床邊的柱子上,望著她那雙依舊澄澈如古井毫無波瀾的雙眸:“為什麼不哭出來。”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她怔了怔,帶著疑惑的望向他。
上官彧以手枕頭解釋道:“是你的奴婢,求我跟你聊聊,她怕你一直不哭,會憋死。”
她靠到了枕頭上,低垂著眼眸卻不說話一眨眼。這世上就隻剩下了初一和繪心了。上官憶好歹是公主,皇帝的姐姐,他應該也不會為難她,隻可憐了南笙竟被活生生鞭死,這些事曆數過來,她沒能給自己找到一個哭的理由,語氣冷淡:“為什麼要哭。”
“哈。”上官彧失笑:“滿族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如此淒慘,難道不值得一哭麼?”他倒是真看不透這丫頭了。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到底是因為我沒能早些猜到他們的意圖,每次都是被動迎戰。”她眸光流轉在他那絕美的臉上:“而且,這上官皓不正是師父你的親叔叔麼?”
上官彧雙瞳微縮,眉頭輕皺,嘴角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笑:“難得你還想對我動手麼?那可真是,忘恩負義啊。”
“豈敢。”澹優笑的難看卻真誠:“若不是師父,我怕早也成了刀下亡魂了。”
上官彧突然坐直了身子,將她一把拉到懷裏壓到了身下,那雙鷹眼直直的看著澹優的眼,慢慢的俯下身子湊到她耳邊,意味深長道:“你若真的敢忘恩負義。為師能救你,也能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