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澹優應了一聲。倏的坐直了身子,就差沒把頭伸過去給他掀蓋頭了,這戴了大半天,她如今看什麼都是紅色的了。
上官彧臉上泛起了笑,伸手將束縛了她半日的蓋頭揭了,入眼的是澹優帶著羞怯之色的臉,頭上就一個頭冠,還有一些釵飾,他都幫她把能摘的先摘了,也讓她輕鬆了一些。
自及笄宴之後,她不塗脂抹粉了,何況練武塗脂抹粉妝很容易花,如今是大婚,她便不得不化妝,本就生的不差,如今淡掃蛾眉,因羞怯垂下的眼眸,睫毛纖長,在臉上投射很淡的影子。輕點檀唇,極淡的妝容卻襯的她如同雨後的梔子,纖塵不染。
呼吸滯了滯,上官彧差點忘記接下來要做什麼。喜娘趕忙將合巹酒遞了過來,上官彧便坐到了澹優的身邊,將合巹酒的另外一個匏瓜瓢遞了過去。
他們喝合巹酒,喜娘蹲了下來將兩人的衣角和頭發都結到了一起,到此也就完成了所以的儀式性的程序。
收拾了一下之後,喜娘退了出去,整個洞房便隻有兩個人了。
澹優偷偷抬起頭看了眼正在打量她的上官彧,試探性的喚了聲:“師父?”
“嗯。”他含笑應了一聲,伸手附上了的肩,感覺她這一身豔紅衣衫有些單薄:“冷麼?風寒剛好,坐在這怎麼不加個披風?”
澹優指了指邊上的一個炭盆搖了搖頭:“繪心她們備了炭盆,不冷。”
“優兒今晚真美。”他湊近了些,輕輕貼在她肩頭,那原本若即若離的清水芙蓉香是如此真切。
“這就算嫁了?”澹優雖然平日都被他調戲慣了,可這會兒真的獨處一室,心荒的厲害,向往邊上躲可奈何他箍著自己的肩。
上官彧笑了,坐正了身子,伸手撫上了她那尖削的下巴將她的臉掰著正對向了自己:“怎麼?覺得這般不真實麼?”
“額,嗯……”她很老實的點了點頭,對上那雙有些迷蒙的鷹眼感覺下一刻自己的魂魄都能被吸進去,努力的拉回了自己的神誌,雙手握住了他的大手,頭一歪,從他手裏解放了自己的下巴,將一切曖昧迷離都化為了前雲:“師父。我得先說明了…”
“嗯?”上官彧看她正經了也正經了些。
澹優眨了眨眼,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才道:“師父,你若還是將我當那梅花糕,我會離開的。你知道的,我並不想摻和太多朝堂中事,接下來的日子,我隻想好好當個清河王妃,然後……”
其實她也沒做好太詳細的計劃,這賜婚太突然,這些日子她都沒什麼時間去想以後的事,可在上官彧看來,紅燭映照下一切都變紅了的情況下她那小臉羞的緋紅的,騰出了另外一隻手反握住了她的:“然後什麼?”
“你…”澹優就知道他會錯開重點,將手從他手裏抽了回來,嘴一撇:“我說認真的。”
“哈。”上官彧看她被逗怒了,趕忙答應:“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後,隻要是你的,我都護著,誰都不會是梅花糕的。你可能信我?”
看著上官彧的臉越湊越近,那鬆苓香的味道也越來越濃,澹優心跳的更加快了,想想後麵要發生的一切臉燙的很,坐的邊上了一些:“那隻看師父以後表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