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蘇玉珩有些吃驚,那事完結了也有些日子了,可這幾次澹優來最終都離不開那件案子,想了想那檔案的去向,有些為難道:“現在都封檔到刑部了,如今接近年關,事情太多,我不一定能調的出來。”
“我不著急。”澹優隻是要看看求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她有的是時間等待。
“好。”既然並不著急,蘇玉珩便點頭將事情應承了下來,鄭重道:“那最早年初一之前,最晚十五,我將那檔案謄抄一份給你,至於原本,那還是要留在刑部的。”
蘇玉珩做下了保證,基本上事兒就不會出差錯,她心底最後一跟弦鬆了下來,咧嘴一笑,豪放的拍了拍他的肩:“大恩不言謝!”
“娘娘,你一介女流,動作不要這麼……這麼……”蘇玉珩看著她有時候跟個大老爺們一樣,很難想像她在成婚的時候竟然能如此嬌羞,原以為她這樣,會變成她娶上官彧他也不會驚訝。
澹優切了一聲,收回手不屑的剜了他一眼:“也隻是對你罷了。”
說罷,重新拿起了棋子,看了眼棋盤布局:“誒?剛剛你是不是多落了一子?拿起來。我還沒下呢!”
“啊?有麼?”蘇玉珩裝傻。
澹優眼神一凜,黑瞳幽深不見底,聲音瞬間比梅花上的雪還冷上三分,皮不笑肉笑:“拿……”
蘇玉珩被她瞪的心慌,咽了口口水,乖乖的將剛剛下的棋子拿了起來:“拿,拿。”
結果兩人這盤棋就因為剛剛那一子之差,澹優贏了半子,險勝了蘇玉珩。
兩人從剛剛飄雪一直下到雪覆滿枝,一片白茫茫的,整個花園變成了琉璃世界。
“要我派人送你回去麼?如此大雪,你一個人回去有點不安全吧?”看著滿地瑩白,天上還不斷再下雪,蘇玉珩雖然自信她有那個本事能來去自如,但畢竟如今身份不同了,也不能怠慢。
“不用。”澹優將那簾子掀高了一些,風拂過,片片雪花落到了灰鼠鬥篷上,停留一會兒,然後化成晶瑩的水珠,梅香混合著雪清冷的香味,聞起來格外沁人。遠方翠竹覆雪,青白相映,近處白梅和青梅已經和雪融成了一片,仿佛綻開的不是梅花,隻是一樹雪。
確實有些濕冷,她將自己的鬥篷裹緊了些迎著風雪踏出了梅廬回頭看向蘇玉珩,凍的雙頰有些紅的小臉上露出了和暖的笑:“趁現在雪小,我先走就是了,反正太子府也不遠。你也不必送了。走咯。”
話音落,還不及蘇玉珩再說什麼,她便已經足尖點地躍上了梅梢然後向院外而去。
蘇玉珩看著她漸漸融入風雪的嬌小身影,將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眉頭輕展,嘴角勾起了微笑,美人如斯,畫中仙,可遇,可求,不可得。
澹優淩枝踏雪,翩翩然的躍出了院外,就見不遠處一匹馬奔著她就來了,聽著馬蹄聲就知道是靈雎。
“靈雎!”
她一聲喚,靈雎聽的出來是誰,奔的更快了,身形優雅,四蹄有力,踢踏聲在天地之間顯得格外清晰。最後停到了院牆下,澹優縱身躍下正好落在了馬背上,順手就摸了摸靈雎那順滑鬃毛,靈雎回應似的打了個響鼻,她嘿嘿一笑,雖沒有馬鞭,可靈雎是騎慣了的,不必馬鞭,就拿手拍了一下靈雎屁股,靈雎一躍而起,四蹄高揚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