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荒唐,除了初到浮光掠影的時候見他傷過一次,這千百年來,小傷偶爾,可從來沒人敢用病倒了這幾個字來說過他。
臉上神色不變,但手裏的茶盞不自覺的晃了一下,滾燙的茶水翻出了茶杯滴到手上,一陣灼痛讓她瞬時鬆開了杯子,還好貪狼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杯子放到了桌上,關切道:“沒
任由小仙娥擦著手和弄濕了的袖子,她依舊是那種謙和禮貌的笑:“沒事,隻是乍一聽有些驚訝罷了。”
貪狼鬆了口氣,但眉頭仍皺著,接口道:“誰說不是?這辛夷上神此番一病,多少是非都出來了,還好都不是什麼大事。這不,前兩日剛從下界回來,今日正好瑤池會,天君這才給了一天時間休整。”明亮的眼睛裏反射著她的影子,此刻的臉色不算好看,她是不是把一切都太流於表麵了?
“事很多?”她沒了再端起那杯茶的勇氣,伸出手又放下了,冰涼的石桌麵和手上仍未散去的灼熱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啊。”他點頭,喝了口茶補充道:“都是些小事。你雖然是他的弟子,但如今身子不方便,這些事可以由我們代勞處理了,也讓你們浮光掠影輕鬆一些。”
“那倒是要多謝貪狼星君了?”確定那盞茶涼了,她才端了起來,勾了勾唇,不在是那儀式化的笑,道;“還是老規矩,連飲三杯,隻是我如今不能飲酒,就以茶代酒了。”
之前鑒於經常因為你幫我擋一箭,我替你擋了一招而一直謝來謝去,都不是什麼大事,這麼來來回回的反而尷尬了,於是一次戰後飲酒,她提議道,誰要是欠了對方人情,就自喝三杯,這樣不會喝太多,也就算是還了那大大小小的人情了,貪狼倒是沒聽過還有這種算賬辦法的,欣然同意,然後幾百年一直沿用。
“誒。一杯就夠了。”看她飲完一杯,怕再燙到她,伸手將她手裏的杯子奪了放到了桌上,賊笑道:“這本來就是天君下來的旨意,幫浮光掠影也算是天君的意旨,你剩下兩杯可以去和天君喝。”
“天君?”靈瑞搖搖頭:“他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我。”
“這事兒不提了,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貪狼知道最近風言風語很多,但她知道靈瑞的性子,看得上辛夷可能還說的過去,看得上天君是不可能的,自顧自的抿了兩口茶,瞬間清新略苦的味道就在舌尖彌散開,他砸了砸舌,有點不大習慣這苦味,道:“你可要去看看上神?真好今日有些事要去浮光掠影,你若要去,我們可以同去。”
“這……”靈瑞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回絕了,道:“還是不了,等療愁過來了,你們倆一起回去就好了,我就不回去了。”
“那好吧。療愁何時回來?”貪狼的手不自覺的握住了茶杯,他並不知道療愁也會在。話音沒落,療愁就到了他身後:“嗯?貪狼星君找我何事?”
療愁卻幫她那了件披風,這天宮的風很多,尤其是在這禦湖邊,靈瑞剛剛是吹得手腳有些涼才讓療愁去拿了披風,可如今手腳都是燥熱的,到也沒了披披風的必要。
療愁突然出現,貪狼的臉刷的就紅了,從凳子上跟觸電一般彈了出去將位置讓給了療愁:“你,你坐。”
療愁手裏拿著披風給靈瑞披上,一臉好笑的看著有些發窘的貪狼:“什麼事竟讓貪狼星君如此臉紅?”
貪狼被一問,完全沒了戰場上的英姿颯爽,倒有些像姑娘,也不說話,隻是指了指靈瑞:話也說不囫圇道“她……她……她有話說。”
靈瑞背對著療愁,掩唇偷笑看著貪狼的樣子,估計是喜歡療愁,但看破不說破,側過頭拉著療愁的手問道:“你知道上神病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