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的套上了衣衫,他撈過一個靠枕歪靠在上麵撩開了披散到頰邊的發,紫眸掃過那站在門口還沒能靠近他床榻半步的昆侖:“來尋本座何事?”
昆侖在下首找了張圈椅坐下,隨手撈起地上一壺酒倒了杯嚐了嚐,桃花眼流轉在那鑲金的琉璃盞口沿上:“也沒什麼正經事,隻是覺得有些可笑。你在人間那般維護著靈兒,最後為了保她甚至心甘答應上官麒和符貴妃以自己的命去換靈瑞和腹中孩子的命,可這會兒這麼心就這麼大了?”
“心大?”
昆侖嗤笑一聲,滿飲瓊漿:“你可知道,她回去吐的都動了胎氣。”
“什麼?動了胎氣?”
雁回原本沒把昆侖來當回事兒,可被他這一句話倒是酒醒的差不多了,手裏的琉璃盞也不玩了,神色一凜,美眸凝在昆侖的臉上,‘倏’的就從榻上坐正了:“這麼會動了胎氣?回去的時候不是隻說累了?”
做回了神的雁回心思到底多了,對於人間的摯愛,雖有情,卻也沒人間那般專情了,這個昆侖也沒轍,到底他是個被:“靈兒她到底是你這些姬妾裏的一個,還是是你人間的摯愛?人間你做個太子三妻四妾她要端莊,你所做都沒有這般。如今好容易久別重逢,你就給她看這場景?隻怕是個在你身上用了心的姑娘都會寒心吧?”
雁回哪有心情聽他數落自己,從榻上套上鞋三兩步就湊到了他的麵前,一把奪掉了他手中的杯子:“那她現在如何了?”
這回輪到昆侖裝心大了,靈瑞那邊他自招呼了巫醫在她門外守著動靜,也沒什麼好擔憂的,瞥眼看了眼他那慌張樣十分淡定:“沒怎麼,在休息。”
雁回不是瞧不出昆侖的心思,他既然來了,就是管上這事兒了,一把拽著他的領子就要把他拖下椅子:“走走走,別幹坐著了,陪本座去看看。”
“誒,你慌什麼!堂堂雁回君,拖著昆侖君的衣服,成何體統?!”雖然知道雁回坐不住,可這拎著他走的姿勢看起來實在是不雅。
雁回仗著自己有辛夷和自己兩重功體在昆侖之上,懶得聽他說話,連人帶就被酒壺酒杯一起被拖出了風華殿。
等到了梅廬
兩人剛到就發現之前吩咐的巫醫靠在靈瑞的門外暈倒了,門大敞著,裏麵早就沒了靈瑞的影子。
“昆侖,人呢?”
雁回兩人一看門開著就知道大事不妙,衝進屋之後靈瑞帶著玉蘭香氣的床榻早已經涼透,昆侖來回一趟時間並不是太久,照道理靈瑞該還是睡著的,可如今這情形,也分不清到底是被劫走了還是她自己就離開了,可再想她既然自己回了梅廬就不應該再離開。
昆侖沒跟進來,在外麵將那巫醫喚醒,那巫醫還迷迷瞪瞪的,他解的不是太完全,想是中了天族的法術,至於施術的是靈瑞還是其他天族人他也察覺不出,還是後來出來的雁回以辛夷的功體才完全解開了巫醫所中的法術。
“讓你看的姑娘人呢?”雁回先憋不住揪著那剛蘇醒的巫醫的領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問。
那巫醫看著有些怒意的雁回和昆侖有些懵,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暈倒的也不知道,這麼裏麵的人就不見了還驚動了雁回君,惶惶跪到了地上:“回,回雁回君,昆侖君,小,小臣也不知道啊。小臣剛在門口留了一會兒,就聽見屋內有動靜,剛想詢問卻感受到脖子上一陣冰涼,隨,隨後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