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默了默,瞥了眼下麵站著的承鈞,垂下頭行禮道:“好像是夫人的舊宅…”
“什麼?”
雁回手裏的地圖徹底變成了廢紙:“蕭承,隨我去一趟浮光掠影。”
“主上?”
雁回扔了那已經被撕成幾片的地圖,瞬時將一身大紅錦繡長袍換成了暗色箭袖勁裝,墨發高束,紫瞳目光深沉投落在那敞著的殿門外:“她估計已經回去了,要在天界知道之前將她帶回來。”
蕭承不怕死,可如今雁回的身份和身體都比較尷尬,見著雁回這般決絕開口道:“可若是去天界遇到天界之人,不就是自投羅網?此事要不要與昆侖和計蒙幾位將軍商量一番?”
雁回搖頭,抄起一邊放著的阿難,目光落到了下首站著的承鈞身上,勾唇一笑:“你回去將昆侖將軍喚來,若本座不能在一日之內回來,想必就回不來了,他和幾位將軍整軍踏平天界,為本座和父君報仇。”
說完,還沒等承鈞回話,他和蕭承就已經消失在了大殿。
“上神。你沒事吧?”
小花仙也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眼看著靈瑞的臉色由粉變白,兩隻眼瞪得老大卻一言不發的,半晌了一點聲音也沒有,像入定了一般。
“你,你先下去吧。”
木蘭在一邊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眼見著小花仙一直站在這靈瑞一個字也沒有就先讓她下去了,自己將靈瑞握在手裏都已經握涼了的茶拿了倒了重換了一杯熱的遞到了她的手邊:“靈兒,你這是怎麼了?不管如何總得說句話呀。”
“木蘭,你說,這麼會有人這麼想死?”
“靈兒?你說誰?”
茶水很燙,靠著她冰涼的手,她都忘記了縮,憋了一眼眶的淚,一滴也流不下來,先是療愁,而後又是帝隱,想必他跟帝隱說的帝錦和螣邪的魂魄還在也是假的吧。帝隱也是注定了會死的,療愁也是,江山永夜隻有療愁和她還有他自己知道,沒了療愁,她若也不記得,那帝隱這麼可能找得到江山永夜。怎麼會有人這般有決心一定要讓人殺了自己……
“沒。”從亂七八糟的思緒裏抽身出來,靈瑞擠了個笑容:“扶我回房休息一下吧。這半天下來我有些不舒服。”
“好。”
木蘭起身去扶她起來,卻不妨她坐的久了腳麻了,一下子跪坐到了地上。
“靈兒?沒事吧?”
木蘭眼看著她挺著大肚子直直的摔坐在了地上嚇得魂兒都飛了,她肚子裏可是辛夷上神的孩子,若是上神真的不在了,怎麼說也是浮光掠影的少主,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她吃罪不起,
可靈瑞這時候摔得疼不疼已經不知道了,腳麻不麻也不知道了,僵著一張臉坐在地上也不起來,木蘭根本扶不動她,喊她她又充耳不聞的,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抬頭就看見了阿翁好像在往這邊來,連忙向阿翁求救:“阿翁阿翁,靈兒不知道怎麼了,自剛剛就這樣呆呆的,摔倒了也不站起來,我扶不起來。”
阿翁收拾好了丹爐整理了一下儀容正要過來找靈瑞給她把把脈看看現在孩子情況。大老遠就看著她坐在地上還正納悶這麼了,聽見木蘭喊他也顧不得一把老骨頭,隻一瞬就到了靈瑞的身邊,幫著木蘭將她攙了起來,隨手把了把脈,脈相不大好,可卻也不應該是這種情形,長眉一皺,伸手在她那雙呆木了眼前晃了晃:“丫頭,丫頭?這又是怎麼了?”